女孩勉強撐起身體,眼神狠戾地凝視著煉獄。
他絕不是剛才我看到的那個真身,雖然氣息也很相似,可是感覺卻不一樣,兩個精神核心難道這具身體還有兩個靈魂不成
她從地上爬起,雙手死死握著尖銳的錐子,咬緊牙關,大喊一聲,沖向擋在面前的如烈炎一般的男人,神情猶如兇神惡煞。
煉獄側身躲閃,骨節分明的手毫不留情地捏住女孩的手腕一擰。
骨節發出“咔嚓”聲,錐子應聲掉地發出清脆的聲音,女孩發出尖銳的慘叫聲。
“都怪你都怪你們都是因為你們的到來害得我都沒辦法繼續做夢了”
她眼神兇狠,帶著刻骨的恨意。
“身為人類卻與惡鬼同流合污、殘害同類”
他的眼神如同驕陽烈日,任何污穢丑惡都將在他的視線下灼燒。
女孩覺得自己的皮膚好像被周圍的大火燒著了,又燙又疼。
“這與你何干”
“不知悔改。”煉獄眉頭微皺,剛上前一步,眼前的少女身上卻被突然點燃艷紅色的火炎,整個人消失不見,連地上的錐子也一起消失了。
怎么回事難不成是連接的媒介被破壞掉了嗎
煉獄站在原地警惕地環顧四周,這里的鬼的氣息已經消失了,這片無意識領域之外的地方卻凈是惡鬼的氣息。
濃烈的鬼氣在被劃開的墻壁口聚集,想要鉆進來,只是一進來,就被領域的火焰瞬間燒得湮滅。
可他無法離開這里,不過他相信,「杏壽郎」一定會找到出去的方法。
“快醒來吧,杏壽郎。”
「煉獄」百思不得其解,這個胸針究竟從何而來。
或許母親會知道
那枚胸針還是被「煉獄」拿著去見了母親。
“母親,這枚胸針是您的嗎”
瑠火回頭去看躺在「煉獄」掌心的那個流轉光芒的物件。
“不是,這應該是杏壽郎你的吧,是要送給別人的嗎”
“我的嗎”
“我看看。”槙壽郎從旁邊湊了過來。
「煉獄」把手中的胸針遞過去,槙壽郎看了幾眼,想了想。
“嗯,看起來有點像一位同僚的眼睛。”
「煉獄」沒來由的眉心一跳,“誰”
“富岡義勇。”
“富岡義勇。”
「煉獄」應聲低喃,隨著話語,他的眼前突然浮現起一雙湛藍的眼眸,那雙眼睛的主人正以難得情緒明顯外泄的一副悲傷擔憂的表情看著自己。
他眼中的悲傷卷攜著記憶的呼嘯浪潮,撲涌而來,砸得杏壽郎狼狽不堪。
忽然想起一切的杏壽郎看著面前在一起的“家人”,這副身處家人之間的幸福場景,讓他渾身一僵,鼻頭猛地一酸,眼淚突然大顆大顆的滾落。
這算什么
明明是最想見到的大哥和家人在一起的場景,到頭來卻還是我。
太可笑了吧
這算什么美夢
簡直就像我頂替了大哥,奪走了他的家人一樣。
“兄長你怎么哭了”
幼弟拽著袖子晃動,關切焦急的眼神落在杏壽郎的臉上。
簡直就像刀子,割在上面。
夢境終歸是夢境,睜眼直面現實,是因為知道現實里擁有真正值得牽掛的人。
杏壽郎沒有勇氣面對夢里的本應該是煉獄的家人,他難得的膽怯了。
明明不是他的錯,但是一見到那些面孔心里就是滿滿的內疚。
他帶著房間里的日輪刀飛快地逃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