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栘摸不著頭腦,能先把正確答案告訴他一下么
秦太子穿著盛裝,浩浩蕩蕩領著十六個侍人,拎著兩只雞,趕著兩只鵝上門慰問時,魏繚還被封印在被窩里,打著呼嚕體會秦國的早春。
“家主,家主快醒醒”
“太子上門來了,人已到中庭了”
“莫要再睡了,快些起來迎接”
魏繚被管家搖醒,垮著臉揣著一點起床氣,“來就來嘛。”
老管家心里實在不安,他是魏家的老仆,已服侍了三代家主,老家主去世后,家主由著性子非要到秦國來,惹得魏王大怒,家中童仆嚇得都跑了,他也一直與家人躲在鄉下。
可誰知家主來了秦國,沒幾日卻來信說很快就回去,他在家中苦等,沒能等回家主,等來了第二封信,信中竟改口說又不回去了,還叫他帶著家人也到咸陽來。
來了方知,秦王重用家主,不單封了國尉這般高官,還賜了府宅,置了仆從,比老家主在世時還要氣派,他這才稍稍定了心。
可是近來他漸漸又覺得事情不大對,哪有國尉如此清閑,整日在府中吃了睡,睡了吃,官署不去,朝會也不參加,他知道家主是有志向的,可再大的志向也耐不住這般消磨啊。
“秦國用兵在即,家主身為國尉,多日不朝,秦王必是派太子前來責問了”
秦栘被仆人引進臥室,一眼就看見國尉晌午了人還在床上,他大吃一驚,已經病到臥床了
他快步走到床前,一把抓住對方的雙手,“國尉今日覺得如何了”他說著鼻子又癢癢了,張開嘴總算把憋了一路的那個呵欠給打了出來。
魏繚見他打呵欠,不自覺地受他傳染,忍不住也打了一個。
秦栘困得眼紅紅,他握著對方的手,“國尉萬不可太過操勞,秦國大業,還要靠國尉出謀劃策,君父治兵,少不了國尉從旁輔佐。”他說完不由自主又開始張嘴打呵欠。
魏繚鼻子一聳,不受控制地也跟著呵欠連天。
秦栘還想打,床上的人忍無可忍掀開被子,光著兩條腿從床上跳了下來。
老管家沒眼看,又不好當著客人的面說,只覺負了老家主,繚出門幾年無人管束,比在魏國時還無狀。
秦栘受驚地曳開身子,“國尉這是做什么,快些睡回去,切莫著涼”
魏繚手叉腰,郁悶地站在床前,“我起來,讓給少君睡,您瞧著比我困。”
秦栘送了他一個無辜至極的小眼神兒,不怪他,都怨男足。
“家主,那我先下去準備茶水”
“去吧。”
魏繚揮退家仆,光著腳丫子,裹緊錦被,盤腿坐回床沿上,“你爹又收拾了你”
“那倒不曾,君父說國尉稱病,多日不朝,特叫我代他前來探望。”他一路走來,未見王敖的影子,“咦,王敖師兄呢”
“哦,我叫他回去將家人也接來。”
秦栘面露喜色,“國尉不走了”
魏繚手拉著被角,莫名喪氣,“嘁,走又走不了。”
“先生是有志之人,既已決定留在秦國,因何還這般消極度日長此以往,叫同僚怎么看哪。”
魏繚愣了一愣,跟著扭過頭來盯著他,一邊搖頭,一邊發出一串欠打的,“嘖,嘖,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