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謝上官。”
秦栘在心里嘆氣,以后再不能隨隨便便跟人去賺倆錢兒了,太坑了。
懷里的狗崽子已經不抽了,舒舒服服躺在他大腿上,頂著一張調色盤一樣的臉,還是那副囂張無匹的神情,瞧著他又哭又笑。
秦栘重起輕落,拿手敲了下他的腦殼,警告地望了他一眼。
狗崽子還笑,臉上在笑,笑得呲牙咧嘴,沒臉沒皮,眼睛在哭,可能是方才落水嚇得,也可能是自己磕自己疼得,眼睛一眨便淚流不止。
秦栘想,可能瘋子都有一兩種異乎常人的技能,他出了一會兒神,低頭再看,狗崽子暈過去了,又或者筋疲力盡睡著了。
佐官帶隊先行而去,仆人也抱走了人事不省的少年。
章邯再三道歉,又給了二人一袋錢。
出了宅子,秦栘照例從錢袋里抓了一把,剩下的給了茅焦。
他盯著手里的銅錢,若有所思,“這好像也是個致富的門路,再來幾次,咱們倆可要發財了。”
茅焦欲哭無淚,“小郎君還有心情說笑,怪我不好,又連累小郎君。”
“他是怎么把你綁來的”
“昨日蘇角又拿來一些山貨,我去旅店做活兒,原想著先給夏先生送些過去,剛出了門,便被那仆人給綁了來。”
秦栘訝然,“先生在旅店做活”
“店長是個好人,付清房錢后,他憐我無處棲身,便留我在店中做活。”
秦栘也不好多說什么,若有些才能他還可向君父,向叔公稍作引薦,得不了一官半職,也能入府做個舍人或者書吏什么的,至少能有個棲身之所。
“能否問先生一件事。”
“小郎君但說無妨。”
“初時我向涉間蘇角打聽先生,他二人言辭閃爍,不肯相告,這是為何”
茅焦面露窘迫,“我自齊國來,彼時呂相在位,聽聞呂相廣納門客,原想投奔呂相,可我沒什么才學,相邦瞧不上我,之后只能在咸陽流浪。前些日子聽聞太子遭遇刺客,國中開始搜拿呂相的舍人,我怕被抓去問罪,所以躲藏起來,兩位小友也是替我擔心。”
“可先生既不曾入相府,因何還有這般擔心”
茅焦擺手嘆息,“小郎君哪,這世道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啊。”
秦栘點點頭,不再多問了。
與茅焦分開后,他安排了冉雍暗中護送,又向姜圉問了章平的病因,對方表示不知,他這才弄清楚,平日跟著他的這些人都隸屬于戍衛系統,而大秦銳士中還有一個情報系統,也就是他上次誤闖的司庫。
司庫還是算了叭。
回到秦宮,天色已晚,莊喜的豆花也已經送來了。
“少君”
“都備好了”
少年把食盒遞給走上前來的侍人,“備好了,蜜糖和肉醬,肉醬聽少君的,沒放辣油。”
“好,辛苦了。”秦栘麻利換好衣服,正剛要往華陽宮去,又見采苓興高采烈攆上來,“少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