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西島夫人來催西島真理睡覺,西島真理才戀戀不舍的和朋友們告別。
臨走之前,佐倉千代借用自己慘痛的暗戀經驗,給西島真理總結了一句“真理醬,如果你覺得有疑問的話,一定要打直球,不要打變化球”
“因為男生的腦回路,可能真的,只能理解字面上的意思。”
她神色悲痛,看起來似乎已經在這方面吃了大虧。
西島真理沉思片刻,握著佐倉千代的手“共勉,共勉。”
在送走佐倉千代和瀨尾結月后,西島真理認真思考起了佐倉千代的叮囑。要讓她毫不回避的大打直球稍微有點困難,畢竟只要想到對著越前龍雅的那張臉說出過于直白的話語,西島真理都稍微有點害羞。
她一直想著這件事情,在腦海里模擬練習了好多遍。
很快就到了第二天出院的日子。
西島夫人早早把西島真理的東西都收拾好了病號服之類的要還給醫院,所以出院當天西島真理穿的是自己的衣服。
原本西島先生和西島真理的朋友也想在這天來幫忙,但是西島真理覺得今天又不是法定節假日,所以通通拒絕了。所以最后來醫院幫忙的也就只有西島夫婦和越前龍雅。
在西島真理的催促下,西島先生極其不情愿的先去辦理出院手續。西島夫人則笑瞇瞇的表示自己還要收拾病房里她帶過來的日用品,讓越前龍雅帶著西島真理到外面隨便轉轉。
于是兩人被推到走廊上散步,難得擁有了獨處的時間。
西島真理把手背在身后,盯著地板上兩人被拉長的影子。越前龍雅就站在她旁邊,有意無意的將她和走廊上路過的其他人隔開。
這條走廊一頭通往前廳,一頭通往后面散心的小花園。西島真理和越前龍雅現在走的方向就是向著小花園的除了他們之外,還有不少家屬也推著坐在輪椅上的病患往小花園去曬太陽。
西島真理深吸一口氣,握著拳頭給自己打氣。她側過頭,看了眼越前龍雅;越前龍雅注意到她的視線,迅速垂眸,琥珀色的貓眼被太陽光照得透亮。
他問“怎么了”
西島真理飛速移開視線,轉頭看著墻壁上兩人重疊的影子“沒什么。”
墻壁上的影子交疊晃動。西島真理覺得自己只是看著影子的話,好像就不那么容易緊張了。
她再度深呼吸,握緊拳頭,開口“龍雅”
越前龍雅“嗯”
西島真理“我問你啊,你最近”
一群穿著病號服的小孩喧鬧著從后面沖過來。最前面的小孩跑得太急,沒能剎住腳步,撞進西島真理和越前龍雅兩人中間的間隙里。
他踉蹌了幾步,險些摔倒。越前龍雅眼疾手快的抓住了他衣領,往后輕輕一拽,小孩又站穩了。
他抱著把玩具槍,仰起頭說了聲謝謝,很快又和伙伴們一起跑遠。
太陽光被他們踩得破破碎碎,墻壁上數個重疊的影子晃動,和西島真理的影子融為一體。
西島真理懊惱的踢了踢地面,兩手背在身后,攪著自己鵝黃色的上衣衣擺。
被踩碎的太陽光披散在越前龍雅身上,他垂眼看向西島真理“你剛剛要說什么”
西島真理撅了噘嘴,把頭扭過去“沒什么,我們回去吧。”
越前龍雅挑眉“真的沒什么嗎”
走廊盡頭的轉角處傳來西島先生的聲音,他在喊西島真理的名字。
西島真理“爸爸在叫我”
她的話沒有說完,猝不及防被越前龍雅扣住手腕拽進懷里;他的動作太突然了,西島真理根本沒有站穩,踉蹌了好幾步,甚至還感覺自己不小心踩了越前龍雅好幾腳。
他們繞著走廊盡頭的樓梯踩下去,被樓梯旁邊的墻壁擋住了身形。
西島真理背靠著墻壁,面前是兩臂撐在墻壁上的越前龍雅。她仰著頭,猶豫了一會,試探著問“壁咚”
越前龍雅笑了笑“你想的話,那就是。”
他身后的稀疏灌木叢,透下來分散的光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