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凌颯雪提前一天被接去了主宅,所以家宴當天,同行的依舊只有沈碎凌卻兩個人。
沈碎提前收拾好自己,下樓后發現凌卻比他還早等候在客廳。
雖說是家宴,但也算正式場合,尤其還是第一次以凌卻伴侶的身份出現在他家人面前,所以沈碎難免緊張,走向凌卻時手腳的動作都透著不自然的緊繃。
“凌先生,我們是不是應該出發了”
“嗯,先等等。”凌卻看了沈碎一眼,把手邊的一個絲絨小盒子往他的方向推了推。
沈碎收到示意,上前一步打開。
里面赫然是一對寶石藍的袖扣,和凌卻送他的西裝是一個色系。
“幫我戴上,會嗎”凌卻抬起手腕,搭在輪椅的扶手上。
“會的。”
袖扣上嵌著的藍寶石無論從凈度還是切割工藝看都價值不菲,沈碎半蹲在凌卻跟前,小心翼翼地將精致小巧的物件點綴上平整的袖口。
雖然有理論知識,但這確實是沈碎第一次幫別人戴袖扣,動作肉眼可見的生疏。
過程中,他的手指不免蹭到凌卻手腕處的皮膚,如同觸電般,一簇簇小股電流從相觸的地方炸開。
好不容易結束煎熬,凌卻又不知從哪里變出一個盒子,在沈碎眼前打開。
和剛才他替對方戴上的那一對相比,這一對只有顏色上的區別。
銀色,和凌卻的西裝一樣。
沈碎心跳莫名快了一拍。
“手伸出來。”
“不用了,凌先生,我自己來就行。”沈碎慌忙推辭。
“禮尚往來。”凌卻盯著沈碎,態度明確。
眼看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沈碎不想因為自己的那點小別扭延誤正事,他一狠心,把那些矜持和擔憂都拋到腦后,閉上眼睛遞上自己的右手腕。
左右他在凌卻面前丟的臉夠多了,也不差這一回。
意料之外的觸感并沒有傳來,凌卻的手法顯然比沈碎熟練很多,全程都沒有和他有任何肢體接觸,只是幾下便將袖扣戴好。
“另一只。”
沈碎乖乖地換手,不知不覺間已經敢睜眼直視凌卻的動作了。
“你是第一次打針的小朋友嗎”凌卻幫小青年戴好袖扣,順手把往上竄了一小截的袖口往下拉了拉。
布料蹭過手腕處細嫩敏感的區域,癢癢的,連帶著沈碎心里也像被蹭了蹭。
凌卻收回手“小雪小時候打針的表情就和你剛才差不多。”
沈碎被揶揄得臉上發熱,嘟囔道“您別笑話我了,而且我小時候可不怕打針。”
被調侃過后沈碎已經不像開始那樣緊張,他自然地走到凌卻身后,搭上輪椅。
也許是錯覺,他聽到凌卻輕笑了一聲。
“走吧。”
凌家老宅。
沈碎推著凌卻進去后,客廳里已經聚了不少人。
他默不作聲地打量過每一個人,人群最中央的顯然就是今天家宴的主心骨,凌卻的父親凌峰。
隨著凌卻的到來,客廳里的談話聲熄了下去,各方的視線都移了過來。
甚至有幾道肆無忌憚地盯著凌卻的腿,看得沈碎忍不住微微皺眉。
難怪明明是闔家團圓的聚會,凌卻看起來興致并不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