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榆樹前,微風颯颯。榆樹上的紅繩隨風飄蕩著。
“夭夭,去嗎”
孫悟空看著老榆樹上垂下的紅繩,回頭看向站在自己身旁同樣望著老榆樹的末卿,她眼中的璀璨,猶如萬家燈火,明明滅滅。
今生看一眼,便再也移不開了。
“為什么要許愿呢,姻緣又不是天定的,頂個球球用哦。”
末卿撩了撩耳邊的碎發,耳際回響著風鈴的脆響,交織著街道上的人聲鼎沸。
金眸中映著她的倒影,眼角彎了彎,垂下了眼瞼。
“嗯,回去了。”
燈火,喧囂,老榆樹上系著的紅繩在晚風的吹動下飄蕩。
踏著夜色來,燈火而歸,熱鬧的喧囂還在繼續著。
月光傾灑在靈臺山上的一草一木,靜謐的,只留有晚風瑟瑟。
沒有一盞燈,末卿緊張的捏緊了袖角,不知道心里是什么感覺,慶幸多一些,還是慌亂多一些。
無論如何,還是躡手躡腳的回到了院落里。
末卿隨意的洗了把臉便躺上了軟塌,卻有些不安,一把用被子蒙住了頭,腦海里控制不住的回放著今晚的一夜。
師傅應該沒有發現吧肯定沒用,不然現在準把她提溜去了留影居。
又翻了一個身,露出了腦袋。沒有發現吧,不然按師傅的性子,或許現在已經在大殿跪著了。
沒有發現
榻上的人兒在糾結中慢慢陷入沉睡。
夜,風止了。
末卿軟榻邊的空氣一陣扭曲,一個鶴發童顏的老者慢慢顯現在了軟榻旁。
那老者輕嘆了一口氣,背過身去搖了搖頭。
“是福不是禍,是禍躲不過。孩子啊”
一夜安寧。
天明
紫旭殿內座無虛席,但眾弟子卻大氣都不敢喘一聲。
老祖,這回真的生氣了。
他們都搞不懂老祖,不就是小師妹偷跑下了一次山嗎
他們在座的各位,哪幾個是真正十年如一日地待在山峰上修行的老祖又不是不知道。
“夭夭啊可知錯了。”
昔日的慈祥盡數退去,好像幾年來的寵愛皆是泡影。這樣淡漠的語氣,如同本就不相干的陌生人。
雖是坐在同一高度,眾人卻都感受到了老祖的威懾,不覺的,呼吸又放輕了幾分。
末卿跪在地上,額頭抵著地面,不發一言,眾人都看不清她此時的表情。
為什么
為什么師兄師姐都可以下山就她不可以。
眼淚不受控制地,啪嗒,啪嗒往下掉,滴在玉石的地板上,濡濕了雪白的弟子袍。
末卿死死咬住了下唇,抑制不住的想嗚咽出聲,再怎么疼,心里就像是細細密密的螞蟻啃噬著,難受的緊。
為什么
為什么他們都可以偷偷下山玩
為什么她不可以
為什么
種種情緒漸漸被掩埋在心底,最后歸于平靜。
“自己下去領罰。”
不容置喙的沒有絲毫轉還的余地。
“是。”
末卿嘭的一下吧前額重重的磕在玉質的地面上,仿佛每說一個字都是艱難。
后來的七年,靈臺山上的日子過的平淡。末卿再也沒有提出過下山,日復一日,只有不斷的修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