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緩被邀請入座,阿緩似是不經意間坐在了那只剩殘羹冷炙的餐桌旁,恰與蓮鞘對面而坐。
末卿縮在桌腳里尷尬的不得了,但還是決定出來,真的尷尬死了。
她手剛從桌底下探出來摸索著,就不小心摸到了阿緩的腿,又嚇得立馬收回了手。
這輩子跟腿過不去了,是吧
阿緩掃了一眼桌布,隨后收回的目光,一雙墨眉一直沒松開。
“末姑娘是你手下的人”
蓮鞘心下一愣,面上笑的竟是分不清是風流還是風雅。扁鵲這么一問,便是說,這姑娘他也不認識。
“本王與末姑娘素未相識,何談手下之人。”
蓮鞘從案桌案上拿起折扇,唰啦一聲收起,敲了敲桌面,發出篤篤的聲響。
“末姑娘出來吧,這人啊,定是早就看到你在此處了。”
末卿鼓起勇氣,霸氣的一把掀開桌布,氣勢洶洶的從桌出來,結果看到了阿緩那張略沉的面色,一下子就心虛的啥氣勢都沒了。
“阿緩,對對不起呀。”
末卿感覺舌頭捋都捋不直,索性啞然地站在一旁,不說話了。
后來末卿就被蓮鞘趕出了書房外,吃飽了就坐在前面的石階上看路過的螞蟻。
好像他們貌似誤會了什么
書房內,蓮鞘捋開折扇輕搖,是潑墨的千秋萬壑,兩側被點上鎏金。
“扁鵲,這個姑娘你知道她是哪方勢力的人嗎而且快到五月了吧,你身上的蠱毒需有萬全之策。
此時出現的人,以防不測,倒不如直接解決了的利落。”
蓮鞘將折扇隔著空氣在脖頸上一劃,他白色的收袖繡有墨色的飛鳥。說笑間,那副風流樣子卻是已不復存在,神色冷厲。
阿緩依舊蹙眉,指骨被攥的發白。若真是無辜之人,他又豈能害這姑娘拖入險境心有不忍。
醫,自古救濟蒼生。
誰又不想活著他也想活著
“不可。離五月,還有些許時日。末姑娘暫且,跟著我吧。”
這話,需背負著他的命,終究是說出了口。
離國景王,幼時與扁鵲相識,時隔十數年,如今也是變得陌生,最后成了利益的糾葛。
“神、醫扁鵲。心軟但愿你一直如此。”
蓮鞘端的是好一副風姿,拂過折扇中千山鳥飛絕的水墨畫。說不出是譏誚還是嘆息。
嘆息什么他蓮鞘的心早被束縛了枷鎖,禁錮在了那巍峨暗無天日的牢籠里。心軟從小他就知道,他不該有這種東西。
“噗,不過你這副狼狽的樣子,我有多少年沒見了。我先派人備水,你去沐浴一番吧。”
蓮鞘扇了扇折扇,起身,與扁鵲擦身而過。推門前笑著留下最后一句話便離開了。
“你該準備離開東臨了。”
扁鵲抿唇不語,緩緩起身。
世有神醫,其名扁鵲。扁鵲并不是他的名字,只是一個從小他必須擔負的職責。
世代,只有族里最出色的子弟,才有資格被承認,被得知,被冠上扁鵲之名。
族人從小便告訴他他亦知道,他并不是他自己,他必須是扁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