蓮鞘被橫掃的腳步錯亂了一瞬,末卿伸了伸雙臂,鼓起一口氣直接撲倒了景王殿下。
蓮鞘后背正好磕在了蜿蜒的木榻邊上,一面還承受著身上少女的沖擊力,仿佛腰骨都要給瞌斷了,差點就直接給當場送走了。
蓮鞘一個字兒還沒蹦出來,就感覺雙頰就這么被拍了,好像還被捏了幾下。
俊逸的容顏有些惱怒似的泛紅。末卿任務完成后,起跳,翻窗,撤退,便是趁著外邊的兵荒馬亂,融入了夜色中。
蓮鞘緩了好一會兒,成在榻沿上的手修長,他借力起身,拂去了半邊玄色衣上勾勒著歸鳥的壓痕。
“來人。”
他的鳳眸垂斂著,聲音低低沉沉的,將唇畔勾起一貫風流散漫的笑。
“府里進了人,且讓她給跑了。是也不是”
“是。”
侍衛單膝跪下抱拳,埋著首,只是恭敬的甚至沒有一絲感情的起伏。
“若是以后那丫頭片子再來,也不必再攔了,倒不如查查她來自何處。身手了得至極,這風聲怎倒是沒聽聞過。
還有,今夜子夜,派人去巷南街市大榕樹底下等那人的消息。”
不知何時持在手中折扇被啪的一下打開,又收起,輕敲了瞧手背。
至于他心里是否有意招攬,為幾所用,他自己也不清楚。
蓮鞘抬眼,望向月色里的那輪明月,輕佻的眼,些許疲憊。
人人羨慕權勢,他卻連余生安穩都做不到,又怎能真正的護得住身旁的人。
他身旁之人無一不是必將這性命來搏。
這風云詭譎,只要有人,便有紛爭,可是他只能前進,踩著多年前母妃為護他周全流淌的鮮血,祭奠的白骨。
后退,便是萬劫不復。多少人想要他死,連安穩的活著都不能。
末卿提著一口氣跑了好遠,心里砰砰直跳,應該沒有追上來吧,她下手真的很輕的。
月色微光,隱約看見前面主街道的正中央,屹立的一棵大榕樹,好似幾個人環抱那么粗,枝椏上的葉還并不茂密。
榕樹周圍貌似還擺著幾個茶棚布攤,末卿環手搓了搓雙臂,還能摸到自己溫熱的體溫。
夜風呼呼吹的好冷啊。
她快走的步子漸漸減緩,歇了一會兒正打算回去時。
就那么偏巧不巧的繞過大榕樹的那面,這愣是一眼氣沒敢喘上來,猛烈的咳嗽了好幾聲。
一個戴著黑色兜帽的人身形挺拔,就站在大榕樹下面,看不清容顏。寂靜的夜里,她甚至都聽不見那個人的呼吸聲。
末卿連忙捂住自己的小心臟。不行了,今晚她表示受到的刺激有點多。過了半晌才把心緒捋下來。
“你你你是人吧不對我不怕鬼。”
末卿踩著步子噔噔蹬往前走了幾步,那人卻一語不發的往后退,與她保持著距離。
扁鵲是萬萬沒想到,他今年第一次與蓮鞘的人交換草藥的消息,居然會遇到這個姑娘分明他出來之際,末卿還在家中好好待著的
不行,不能讓她發現自己就是阿緩,屆時真是麻煩了。
于是當夜,雙方計劃要交換信息的其中一人負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