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焦急的進去解釋,又是好一通嘈雜,這才算平靜下來。
兩人被邀請坐下,末卿接受著少年奶奶的目光,不自在的甩了甩腳丫子。
長腳凳有點高,她腳都夠不到地,再看看一旁大長腿無處安放的扁鵲,突然感覺手里的甜糕都不香了。
“這小子頑劣,他的話別當真,快些走吧,真是叨擾了。”
少年的奶奶這樣說著,可少年卻不依不饒的堅持讓扁鵲看看,祖孫倆就如此僵持著。
出乎預料的,最后居然是留下來了。
末卿表示就挺尷尬的,阿緩小哥哥怎么就答應留下來了,她都已經做好了撤退的準備了。
至于扁鵲留下的原因,估計只有他自己心里明白吧。
若說隱居,這里是最好的去處。以及,他壓制蠱毒所需的一味草藥不歸子。其習性與裂尾極其相似,在這兒或許能尋到。
時間滴答滴答,過去了很久很久。
末卿在手札的最后幾頁著名了日期,她一個人坐在階前,下面是懸空著的機關階梯。
掛在門前的風鈴,被風一吹,便會發出悅耳的清響。
岳嶺下吹來的風并不多,甚至是罕見。可自從末卿喜歡上一個人發坐在這里發呆后,就能經常聽見風撫過風鈴的聲音。
“卿卿姐”
末卿坐在臺階上,大老遠的就能聽見撫楊的呼喊聲。他高高的晃著手臂跑來,身后的扁鵲走的不急不緩。
四周的山嶺包裹下的平原,擁簇著不知名植物,像是狗尾巴草,卻有蘆葦那么高。
險些將遠處而來兩人的身影淹沒。
“卿姐呼阿緩哥,叫你,叫你去銘醫堂今天是外診的日子,人一定又很多。”
撫楊跑來有些熱汗,蹭蹭蹭幾下又上了臺階扶著欄桿直喘氣。
末卿看了一眼灰蒙蒙的天空,還未亮全,在這一年里不禁再次感嘆。
“嗯嗯,等過一會兒吃完早飯再去。話說你們每天起的都好早啊換我我肯定起不來。”
“嘿嘿嘿那卿姐我先去吃早飯啦”
十三四歲的少年說跑就跑。
被落在后面的青年此刻也到了面前,將提著的藥簍放到了門口,他站著,末卿坐著。
扁鵲不禁有些失笑的彎腰拉起蹬著腿,在懸空的階梯上晃來晃去的姑娘,這也不怕摔下去。
“卿卿你先去吃早點吧,我再找找銀針。”
過了今天,就到五月的中旬了。末卿有個計劃,她要準備離開了,自來到這里前便開始打算了。
正好,現在,任務都完成了。
那日留下后,扁鵲并沒有改變行程的計劃,依舊去了西臨烏衣巷的銘醫堂,只不過多了個歸去的地方。
銘醫堂是名滿天下的醫樓坊,招攬各路神醫,無論江湖還是朝堂。
是的,阿緩非常非常厲害,他是銘醫堂的首席醫師,只看別人治不好的病,他一貫是淡定從容的。
聽說,這家醫樓的幕后之主許是蓮鞘,這是她有意無意中套扁鵲的話語中得知的,未知確否。
銘醫堂近日又開診了,各位坐堂醫師專為百姓低費看診。慕名而來的,定又是人滿為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