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好你可以把硝子接過來,我和杰現在都走不開,”白貓勾了勾尾巴尖,松鼠一樣毛蓬蓬的長尾巴在身后若有所思地甩了甩,倒讓他看起來沒有那么像是一團人高的雪人,“要是被那個咒靈發現硝子可就麻煩了。”
“那個會咒靈操術的小鬼往哪個方向去了”
伏黑甚爾也不介意這會兒被當成免費勞動力去護送他們那個會珍貴反轉術式的同學,但是當他看了眼趴著的白貓卻沒看到被他擋的嚴嚴實實的飼養員時,唇角烙下的傷疤有些不悅地微微抽動一下,又很快無事發生一般歸于平靜“反正一時半會兒他也處理不好那只咒靈的吧。”
“你倒還挺操心的,”白貓只是拿眼尾掃了一下他陰陽怪氣了一句,對天與暴君的想法心知肚明,倒也沒有阻攔,“西邊。杰把咒靈放出來了,咒靈最多的地方就是他在的地方。”
他隱約感覺到被自己包裹在皮毛之中的人似乎有了點動靜,稍稍抬身子埋首在自己因為天氣轉冷越發蓬松的圍脖之中低頭向下看,對上了那雙勉強睜開、顯然意識還有些不太清楚的眼睛。
白貓又輕又甜從嗓子里頭呼嚕出一聲“喵”就垂下了腦袋,他用自己毛茸茸的下巴去摩挲對方冰冷僵硬的皮膚,因為呼嚕著所以輕微震顫著的喉管輕輕貼在被他包裹在懷中的人臉頰上摩挲。
此刻他并不是因為現在心情愉快才發出這種聲音,只是想用這種熟悉的聲音安撫懷中幾近瀕死的人。
是他太大意了。
至少不應該只留下這種只能用來保命的東西就離開的。
照理來說現在應該冰冷僵硬到無法動彈的人似乎是因為感受到了熟悉的柔軟皮毛,出乎五條悟意料地動了動手。
冰冷的手掌雖然并沒有多大的力氣,但白貓異常配合地壓低了腦袋。滯澀的指尖輕輕動彈一下,甚至像是本能一樣沒入濃厚蓬松的皮毛之中,安撫著在她的意識中照理來說比她更加弱小的貓咪。
五條悟掃帚一樣不愉甩來甩去的大尾巴頓時一滯,過了片刻尾巴尖才快活又慵懶地微微翹起卷成一個愉快的半圓弧度,左搖右擺著卻已經沒有了剛才的焦躁跡象。
那些從喉嚨里面溢出地安撫對方的呼嚕聲成了真正愉快的呼嚕,巨大的白貓快活地合上眼皮遮住自己愉悅瞇起的天藍眼瞳,垂首思忖片刻,最后像只真正的貓一樣輕輕舔了下對方冰涼的面孔。
家入硝子得到消息之后就用最快的速度趕了過來,甚至比七海建人和灰原雄反應更快地扒了倉庫,翻出可能會用到的咒具席卷一空,背著沉甸甸的包袱就翻墻溜了出來。
她甚至沒忘記帶上夜蛾老師給她準備的用于防身用的咒骸。
礙于自己的身份問題所以無法頻繁外出,因此相比起其他的同學們,她和那位好心照看過他們的小姐其實并不算太熟。
但不可否認這位因為他們的私心去接觸的小姐給了他們不少意料之外的精神慰藉,不管是站在咒術師的角度還是單純以一只貓的視角去看待這位小姐,家入硝子都覺得對方是一位再好不過的好人了,因此發生了這種事情后,于公于私她都覺得有必要幫對方清掃干凈這個多半是因為他們才引發的麻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