鬣狗過著母系社會體系的群居群獵生活,社會組織等級森嚴,追隨母首領的腳步狩獵棲息。
我想,我現在的行為應當是十分卑劣的。
即便再怎么強調利弊,我也是在用逼迫里蘇特用他下屬們的未來和安危。
里蘇特給我的反饋也十分簡單,他并沒有咬死我,而是甩了甩尾巴,直接把我壓在被褥間。
灣鱷的身軀果然十分沉重,但里蘇特控制著力量,這點壓迫力對我來說根本不算什么
很顯然他這么做也是為了制止我撕扯傷口的動作。
換句話說,他答應了。
真是個負責任的隊長、弟弟們的好大哥啊,這樣的男人,真是太迷人了。
我靠在軟墊上,側頭看著鱷魚的眼睛,它仍舊黑紅相間,但是瞳仁卻是細長的菱形,與人類的眼眸相比,更加妖異。
里蘇特大概還想說些什么吧但是他現在既沒有辦法說話,又無法離開,只能在制止我的行為之后委委屈屈地塞在這個小房間里,連轉身都做不到。
灣鱷的外殼冰涼又冷硬,即便房間里格外悶熱,我還是忍不住打了個哆嗦,昏暗光線讓灣鱷深色的皮甲顯得越發暗沉,在這大片青黑的襯托下,我裸露在外的蒼白肌膚竟硬生生被襯托出了某種暗示意味。
真有趣,不知道里蘇特現在是什么感覺,在這個狀態下他會產生欲望嗎
“里蘇特”與巨大的灣鱷相比,房間里的雙人床都顯得格外小巧,我能在這雙詭譎的眼眸中望見自己的倒影,我輕輕摸了摸里蘇特的吻部,但他卻閉上雙眼不再搭理我。
可不搭理我也就算了,他也不愿意挪開尾巴放我離開,他一動不動的樣子好像一尊鋼鐵鑄就的灣鱷雕塑,每一片鱗片都帶著鋒利的邊沿,和這樣的鱷魚躺在一起,不亞于和死神同床。
不過話說回來,我有這種感覺也不是第一次了,這個男人總在某些時候給我帶來瀕死的體驗,放在那首歌里,大約是殺手拿著他的匕首,來了又走吧
但不論如何,我們這段親密的關系,差不多也到了結束的時候。
這將是我最后一次躺在他的臂彎里。
等到我再醒來的時候,房間里又只剩了下我一個人。
唉,沒想到躺在鱷魚的鐵皮上我還真的能睡著,雖然有替身作為保障,這未免也太危險了。
我的替身“那不勒斯動物園”非常有趣,它的主要能力是在我目力所及的范圍內,把我認定的人類變成動物可以任選部位。
換句話說,我可以只改變對手的部軀,這將造成威力巨大且極其恐怖的效果,比如正常人類的下半身搭配正常魚類的上半段。
而對于那些完全變成動物的個體,動物園還能封鎖對方的替身能力,將它限制在變化后的動物上,比如里蘇特的大鱷魚,他的精鋼鐵皮就是他替身能力的某種具現化。
這種封鎖對因果律和遠程操作系替身是致命的限制,選好時機甚至能立即解除替身攻擊,也算是我最強的反制手段之一。
除此之外,我還對“變化完全體”具有一定的壓制作用畢竟在動物園里,所有的動物都歸“飼養員”管理。
但這一點也存在限制,畢竟管理員死于飼養動物從來都不是什么罕見的新聞,一切都取決于目標的意志力。
但不論如何
我還是傷害到里蘇特了吧不論是我突然的暴露身份,還是早已準備好的,他大概不會原諒我了,而我也將失去這位合拍的情人。
真可惜啊。
里蘇特這只灣鱷,真是美麗極了、威武極了,要是能再摸摸他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