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鷹雙目爆出精芒,直似望入王度眼睛深處,口中淡淡道“卻不知道王大人準備將劫得的錢糧何時運往何處”
眾人一齊駭然道“什么”
王度更是如受雷殛,臉上血色盡褪。
棗祗驚叫道“我是否聽錯南先生你剛剛竟然指縣丞大人是搶劫錢糧的人”
賈詡和程昱終是絕頂聰明之人,若有所悟,一齊露出深思之色。
南鷹不答,只是緊盯著王度。
王度吸一口氣,回復鎮定道“南先生你不是說笑吧怎么如此草率誣指我為劫匪”
見南鷹不語,不由心中膽氣稍壯,森然道“我敬先生是高人,又不辭辛勞為本案奔波,這才禮敬有加不料先生竟然說出如此荒謬絕倫之語今天先生還我一個公道還自罷了,如若不然,哼,本官也只好定你一個誣陷朝庭命官之罪”
南鷹啞然失笑道“好一個王度,確是個人物你要公道嗎好我便當著眾人之面,將本案懸疑之處一一解來”
王度又重重哼了一聲,眾人也一齊側耳傾聽。
“本案看似迷霧重重,難以破解,實則卻是破綻百出,處處露出不合情理之事”
“我未進縣庫,便已發覺有異。本次被劫錢糧共有20大箱錢和3萬石糧食,眾位請想,如此巨大的錢糧數量,需要多少人手和車馬才能運走而且,夜深人靜之際,大批人馬搬運出動,又怎么能做到無聲無息呢”
“然我細觀縣庫門前,根本沒有昨夜大批車馬運輸重物留下的痕跡,這一點從大量行人的足跡早已層層覆蓋于數日前運錢來的馬車轍上,便可得出定論。同時,我命人快馬奔出東南西北四方二十里之外,也沒有發現任何車隊行過的跡象,我再命人走訪附近居民,更是沒有一個人在昨夜聽到一點動靜諸位覺得這正常嗎”
王度木無表情,棗祗卻是低呼道“不錯不錯”
南鷹微笑道“縣庫外的反常之處可為疑點之一而縣庫內的疑點就更加明顯了縣庫內8名守衛,各司其職,分守各處,院門也早已緊閉,請問,賊人如何進得院中守衛又怎會不察”
“就算賊人身手高絕,無聲潛入,但對付分守各處的守衛,只能是暗中下手,各個擊破,這才不致守衛們發覺示警眾位說是也不是”
眾人一齊點頭,棗祗呆了一呆,又道“不錯不錯”
“可是,不合情理的地方又出現了,據縣尉大人說,8名守衛應是分守大門、院中和兩庫門前,但我細查之下,8名守衛的尸體俱陳于庭院之中,除了角房前有一灘疑似縣丞大人血跡外,其他門前、廓下、走道上再無半點血跡和打斗的跡象。是什么致使8名守衛一齊聚于院中,再遭人殺害,卻又沒有及時示警呢”
“還有,我查過守衛們的尸體,雖然致命之處不同,或在額上,或在頸間,或在胸腹,但從傷口上可以基本斷定,是一種兵器所為,或者我們可以這么理解,那便是兇手是一個人”
棗祗眼中閃過驚駭欲絕之色,忍不住扭頭向王度瞧去,顫聲道“南先生莫非是說,兇手是只有王度一人”
王度怒道“胡說你有什么證據”
南鷹冷笑道“王大人不要動怒,不過是你建議錢糧存于一處,沒幾天便遭搶劫,然后9人同守,其他8人俱死,又只有你一人幸存,你不覺得太過巧合了”
王度亦冷笑道“照你所說,是我一人所為,那敢問南先生,我一個人是如何竊走如此數量巨大的錢糧”
眾人本已被南鷹列陳疑點,說得大為信服,聞王度之言俱是一呆,心中均升出同樣的疑問。
南鷹自信道“你當然還有同伙不過你負責殺人,而他們卻只是負責搬運錢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