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字一頓道“官府發現我們建城了”
南鷹皺眉道“竟然這么快,我們建城結束不過幾個月啊他們如何發現的”
高順道“據斥候營探報,是一個漢中郡的行商向郡守報告的,但我猜這事沒這么簡單,很有可能是五斗米教借刀殺人的毒計”
南鷹目中殺機閃動“他奶奶的,他們是否不想活了,我們已經放他們一馬了”
高順擺手道“這個暫且不提,畢竟也只是我們的推測,但是線報說,郡守已經派出一隊官兵護送使者前來辨明真偽,距此不過三日之期,我們將要如何應對”
南鷹沉吟道“只有拖了不過依我想,太平道起事在即,五斗米教也絕不會閑著,若真是他們從中作怪,那么他們更多的用意并不是借官府消滅我們,而是希望通過我們削弱官府的實力,他們好趁機起事罷”
高順不解道“賢弟的意思是”
南鷹淡淡道“你一會去請文和和仲德,請他們想出一條以彼之道,還施彼身的計策來,我要將禍水引向五斗米教。”
待高順去后,南鷹心中不由生出一股憤懣,自己來到漢代近二年,一向行事低調,卻仍有各股心懷叵測的勢力覬覦窺視,饒是他機變百出,也是應付得大感頭疼,若是自己孤身一人,只怕早就潛去一個一個搞暗殺活動了。
他低喝一聲,向著眼前飄落的一團雪花,右手一刀劈出,似要將心中的郁悶盡數揮出。但一刀未至,蕩起的刀風早將那雪花拂向一邊。
南鷹心中愈發不暢,右手一刀不中,左手跟著一刀揮出,卻是依然不中,眼睜睜瞧著那雪花優雅的落下,與雪地融為一體,再難分清。
他呆呆的望著雪地,從未想過一片雪花也能使自己碰了個軟釘子。突然他腦中靈光閃過,似是捕捉到了什么感覺,不由狂喝一聲,向著另一大團雪花連續劈出,那雪花雖然隨著刀風飄浮不定,但始終為刀氣所逼,竟然良久不曾落地,連斬十數刀后,南鷹已清楚的把握到雪花飄浮的軌跡,右手方一刀斬出,左刀已隨之攻去,那雪花方受右刀之力擺動,左刀又至,而雪花正是舊力方消,新力未生之際,“咝”的一聲終于被從中切成兩片。
南鷹不由縱聲長笑,霎時將雙刀舞成一團白光,迎著當頭落下的片片雪花狂掃而去,十刀之中倒有七八刀斬中,喜得他不住的怪叫。只是時間一長,他漸感手足酸麻,這單刀份量已是不輕,更不要說是雙刀了,他又想,這刀法雖然不錯,完全把握住敵人行動的軌跡,以連環快刀如影隨形般斬出,終會使敵人飲恨刀下,但若遇上大股敵人又或是身陷重圍,體力消耗卻是過大了,最后只怕下場不妙。
南鷹渾身疲軟的仰天躺在雪地上,瞧著雪花無窮無盡的灑下,心中又是一動,方才斬那雪花時,雪花本身并無移動之力,卻完全隨著自己的刀氣左右搖弋,純粹是借力而動。
他翻身而起,奮勇揮出一刀,刀勢未盡時已經借著揮刀前沖之力,側身揮出另一刀,果然大覺省力,他心中一片空靈,左右鷹刀閃電般交替揮動,刀勢有如長河奔騰連綿不絕,刀鋒所指卻全因雪花而動,看似毫無章法,實如羚羊掛角,無跡可求,招招命中,攪碎漫天雪影。
南鷹收回雙刀,嘴邊露出一絲傲意,自己最大的缺陷終于就此彌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