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陣心煩,開戰已經幾個時辰了,為何仍不見城中內亂,是不是出了什么問題
一名祭酒匆匆而至,幾步之外便高叫道“稟師君,萬千之喜啊”
張修心不在焉道“喜從何來”
那祭酒喜形于色道“師君據剛剛攻城的一名士卒回報,他距城墻最近,耳力又好,隱約聽得城內亦傳來廝殺之聲”
張修眼中精光大盛,脫口道“必是張、李二人反了”
那祭酒點頭不迭道“必是如此”
張修直直的望向南鄭,似欲將那厚實的城墻望穿,瞧清城內的天師軍內應正在大呼酣戰,一絲笑意終于出現在他的嘴角。
他自語道“怪不得,投入城上防御的只有這點人馬”
那祭酒微笑道“雖然城上守軍戰力不弱,但城中只怕已經打成一鍋粥了,他們不過是強自死撐罷了”
他瞧了瞧張修面上的喜色,趁機道“師君,此為千載難逢之良機,請立即下令,所有大軍全力攻城”
張修終是謹慎之人,略一猶豫,搖首道“不留三千人守護中軍,其他六千人馬全數壓上”
他瞧了瞧欲言又止的祭酒,微笑道“小心駛得萬年船,再說城上守軍不過數百,六千人馬足夠了”
那祭酒遲疑道“可是此時城內大亂,城上守軍也必然心無斗志,正是全力攻殺的大好戰機啊”
“戰機嗎”張修輕笑道“不必多慮,若是城中內應得手,定會直接打開城門,迎接大軍入城即使他們全軍盡沒,城內漢軍經過內亂之后,尚能剩得幾人”
他輕松道“所以說,內應只要有所舉動,無論成敗與否,都會達到我們預期的效果,我之前只擔心一事,便是他們被提前識破而無法采取任何行動”
他傲然道“這就是我們的戰機”
那祭酒想了想,面上也露出輕松的笑容“師君英明”
距張修中軍大營后方的三里以外,有一處依山的廣闊密林。
郁郁蔥蔥的參天大樹一望無邊,任何人都不可能猜想到,這看似幽靜深遠的林中,悄無聲息的隱藏著一支近兩千人的騎兵。他們正如一支閃著寒芒的利箭,隨時準備在最佳時機離弦而去,予敵以致命一擊。
身著黑甲的鷹巢戰士們密密麻麻的布滿密林深處,他們自己不敢卸下盔甲,卻為戰馬除下馬鞍,努力安撫著有些躁動的座騎,使它們不會發出大聲的嘶鳴。
高順有些急躁的來回踱著步子,不時用眼光掃過在大樹下閉目養神的賈詡。
腳步聲傳來,方悅和姜奐并肩而至,身后跟著一個略顯靦腆的年輕人,他便是跟著叁狼羌首領野利雄一齊歸順的羌將強仝,現為羌騎營的一名隊長。
方悅脫下頭上的黑盔,一屁股坐在地上,不耐煩道“高老大,咱們還要等到什么時候”
姜奐亦憂道“在此處都能聽到南鄭城傳來的殺聲,可見戰事激烈。高帥啊,我們若再無動作,只恐主公形勢危矣”
高順無奈道“休要問我,軍師沒有下令,我怎能擅自動兵”
三人一齊向賈詡望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