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真是一群更笨的笨蛋啊”南鷹冷笑道,“一萬五千具尸體嗎他們可沒有大批百姓做為勞力保障,只有派出大量士兵來收尸,我真希望可以活活累死他們”
“都明白了嗎”南鷹干脆在城墻上直接躺了下來,“你去安排吧另外告訴將士們,立即抓緊時間治療傷勢,補充睡眠,今天下午至晚上應該還會有一場惡戰”
他輕輕翻了一個身,口中隱約罵道“日你娘的再不管老子,老子明早就突圍”
高風愣了一下,這已經是堅守的第三日了,加上南鷹之前率領三百騎兵多爭取回來的一天,已經足足超過與盧植約定時間后的兩日了,也難怪南鷹嘴上叫著不辱使命,心中卻恐怕早已將盧植的祖宗都罵翻了天吧
他苦笑一下,轉身去了。明早突圍嗎也許,今夜就是我們最后的時刻了吧
黃昏之前,殮葬終于結束。數千黃巾軍士卒保持著沉默,繼續發起了攻勢。經過幾日的攻打,他們的銳氣早已盡失,尤其是剛剛萬余名袍澤的草草入土,更使他們生出兔死狐悲的憂傷,一股壓抑的氣氛正在軍中緩緩擴散開來。若非主將嚴立親口向他們做出保證,一旦城破便準他們掠奪一日,可能沒有士兵會愿意戰斗下去。
城上的漢軍也默然相對,他們都是合格的戰士,可惜再堅定的意志和旺盛的斗志,也無法彌補失血后的虛弱,還有因嚴重睡眠不足而造成的體力流失。他們的目光有意無意的掃過幾個地方,那里正有幾個高大的身影巍然不動,這才令他們黯淡無神的目光漸漸明亮起來。
“殺”城上已經沒有了如雨的箭矢,這使黃巾軍們較為輕松的便可以攀上城墻。
積蓄已久的殺氣迅速爆發出來,嘶啞的吶喊和垂死前的慘呼再度響遍城頭。
侯通知道自己就要死了,因為他正被七八名黃巾軍包圍著,手下的戰士們也正在舍生忘死的拼殺著,可惜他們每一個人都要面對幾倍以上的敵人,沒有人可以向他伸手援手。
他口中發出不甘的怒吼,真是虎落平陽,若是放在平日里,不要說這幾個小賊,便是再多一倍,也只有任他虐殺的份兒。可是現在,他身上的傷勢最少也有四處,每一處都在緩緩的崩潰,使他的生命力正在一點一滴在流逝。
一名年輕的漢軍瘋虎般沖殺過來,口中狂喊道“大哥堅持住”
那年輕人的功夫不錯,長刀閃爍中,不時有黃巾軍慘呼著倒下,可惜他和侯通一樣,也已經將要力竭,這只是最后的爆發罷了。
侯通瞪著血紅的雙眼,吼道“退回去守住你的崗位”
一把長刀橫掃而來,將他的頭盔斬落,跟著一腳正中他的小腹,侯通“哇”的吐出一口血來,借勢倒下,披頭散發的連續幾個打滾,狼狽萬狀的避過幾把接連斬下的長刀。
那年輕人瞧得眼中滴血,卻差點被一名敵軍偷襲成功,只得凝神苦戰。
白光閃動,一把刀迎頭斬下,侯通坐在地上,勉力將手中長刀橫架在頭上,“當啷”一聲,侯通手上一麻長刀脫手飛出。另一把長刀已經毫不猶豫的向著侯通的頸間揮下。
侯通狂吼一聲,閉上了眼睛。預料中的冰冷刀鋒并沒有落在頸上,反而突然臉上濺滿了熱乎乎的液體,他睜眼一瞧,登時喜出望外。
一名黑發披肩的年輕人揮動雙刀,在敵群中詭異的扭動著身形,手中刀光不斷閃現,七八名敵軍慘呼著,頸間、肋下、面門、胸腹紛紛涌現出可怕的大片血光,橫七豎八倒了一地。
十幾名漢軍沖了過來,迅速堵上了此處的缺口。
那年輕人走了回來,伸手拉起侯通,皺眉道“怎么搞的,帶了這么多傷還不去休息逞什么能”
侯通嘻皮笑臉的站起身道“大人放心末將已經欠了你好幾條命了沒有還清債務之前,絕對不敢輕易就死的”
南鷹沒好氣道“你趁早去死省得老子瞧了心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