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喀啦”南鷹猛然發力,直接撞破窗格,闖入室中。
就在他沖入室內的一剎那,只聽頭頂“嘩啦”一聲,碎瓦紛紛灑落,一條黑衣人影箭一般投了進來。
南鷹猛吃一驚,上次他在張讓府中便已經吃過一次虧,被破頂而入的黑衣刺客所傷,難道室中的神秘人也伏有幫手他向后一躍,不敢貿然上前。
那落入室中的瘦長人影亦和南鷹相似裝束,一襲黑衣,黑巾蒙面,他落地之后似乎也是一驚,慢慢直起身體,手中做出防御的動作,充滿戒備的向南鷹望來。
再加上一直隱于屋角暗影中的神秘人,室內三人正好擺成了一個品字形。
南鷹突然明白了,那神秘人根本沒有發現他,而是發現了隱藏在屋頂的黑衣人,自己完全是給唬出來的。
“啪啪啪”屋角的暗影中傳來鼓掌之聲,南鷹和那黑衣人同時側頭望去,卻只能瞧見淡淡的星光透過窗格灑入,映在暗影下的一雙黑靴上,難以看到那神秘人的廬山真容。
只聽那神秘人輕笑道“張梁枉自號稱一代高手,卻茫然不知已經被兩位真正的高手盯上。在下何德何能竟有勞兩位深夜造訪真是惶恐無限啊”
南鷹心中窩囊,明知殺人之前不應多說廢話,卻仍忍不住反唇相譏道“你確是應該惶恐,黃泉路上可不好走呢”
他瞧了一眼對面的黑衣蒙面人,冷笑道“算老子失算,竟然碰上一個不入流的同行,這才被你詐了出來”
那黑衣蒙面人沒有說話,只有那神秘人又發出輕輕的笑聲“很不服氣嗎你是否認為在下并沒有發現你而是受了意外的拖累”
南鷹重重的哼了一聲。
那神秘人淡淡道“不錯我確實只聽到了屋頂的動靜,并沒有聽到你發出任何的聲響”
“可是我仍然知道你的存在”他停頓了一下才道,“你剛剛是從城外的沼澤入城的吧我從窗外拂入的風中,聞到了你身上淡淡的味道,那是沼澤中獨有的腥臭之氣”
南鷹微微一震,知道自己在低估敵人的同時,又在不經意間犯下了致命的失誤。
“兩位高手同時摸上我的巢穴,卻似乎彼此之間并無默契”那神秘人的聲音平淡的令人驚奇,“在如今這么一個非常時候,還有什么人會這么重視我這么一個無名小卒呢”
他突然哈哈一笑“這令我幾乎可以想象出,你們一個是來自朝庭,另一位可能是天干地支的人吧”
南鷹心神微亂,這人果然厲害,自己確實可以算得上朝庭的人,那么對面的黑衣蒙面人難道便是來自那個詭異莫測的天干地支嗎
他不禁向那黑衣蒙面人望去,可惜他失望了,那人站得穩穩的,沒有一絲慌亂。
“好了兩位不承認也無妨”那神秘人繼續道,“不過既然來了,大家最好坦誠相見,有什么目的便請直說”
南鷹又瞧了一眼對面的蒙面人,見那人仍然一言不發,不由輕輕踏上一步,對他冷然道“不管你是誰不要妨礙我殺人,否則我不介意再多殺一個”
那神秘人的語氣中終于出現了一絲驚訝“你要殺我難道你不想知道太平道寶藏的秘密你究竟是誰”
他突然駭然道“我知道了難怪我聽你的聲音有些熟悉,你就是”
南鷹心頭一跳,難道此人竟能從自己和張寶的短暫對話認出自己的聲音確是一個可怕的敵人想到此處,哪里再敢讓他繼續開口,狂喝一聲,鷹刀尚不及拔出便全力出手。
他純粹以那人的聲音判斷出他的大致身高,一掌向其喉間劈去,務求一擊必殺。
強烈的勁風從身側襲來,南鷹大驚失色的猛挫身形,險之又險的用手肘架住那黑衣人凌空飛來的一腳。
他只覺手腕一陣劇痛,一股強大的力道傳了過來,不由慘哼一聲,斜退幾步。
南鷹瞧著那蓄勢待發的黑衣蒙面人,不由驚怒交加道“你你們是一伙的”
“非也非也”只聽那神秘人得意道,“現在我知道你是誰了,想來你已經在窗下聽了很久,知道我并不知道大賢良師的下落,這才會對我痛下殺手因為你根本不關心什么寶藏,要的只是張角”
“而他”他瞧著那黑衣人道“他想要得到的,卻是我胸中藏著的寶藏之秘你說,他能任由你殺了我嗎”
“所以說你們這是二虎相爭”那神秘人放聲狂笑道,“卻白白便宜了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