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罷了,認祖歸宗之事日后再議,你隱藏人口的事朕也懶得跟你計較”靈帝無可奈何道“反正你暫時休想領兵征戰”
南鷹滿臉失落道“是臣遵旨”
靈帝突然問道“你那塢壁是建在深山之中嗎風景定是清幽得緊吧”
南鷹一笑,隨口介紹了幾句黑虎山的景致。
靈帝竟是聽得悠然神往,怔怔道“真是好去處,若朕也能前去小居便好了”
“機會有的是”南鷹微笑道“臣弟愿在陛下閑遐之余,陪同前去”
“說得倒好”靈帝突然露出失落之色,揮手道“朕生在帝王之家,便如籠中之鳥,哪有那等好命”
南鷹只得陪笑道“是是”
他面上從容,背上卻已經盡為汗水所濕。靈帝實在是太厲害了,從自己的支言片語中,便迅速與以前自己無意間說過的小事結合起來,險些令自己無言以對。自己的家豈止是一個塢壁,那里根本是一座城池,即使靈帝再寵著自己,也絕對不可能允許這種事情發生。
靈帝沉思片刻,點頭道“賢弟此次掃平黃巾,功高蓋世,確是應該休養一下才是這樣吧,朕便準你兩月假期回家恩,對了,你之前通過盧植報上來的擢拔名冊,朕也一概照準”
“謝陛下隆恩”南鷹亦是一喜,不能帶兵便不帶吧至少自己能回鷹巢了,而且一眾部屬兄弟也都個個擢升,總算是對得住他們了。
“啟奏陛下”殿外一個尖細的宦官聲音響起“新任京兆尹劉陶有要事請求覲見”
“開門讓他進來”靈帝向南鷹眨了眨眼“為了方便你我兄弟私話,朕這殿中可是空無一人,只有勞煩鷹揚中郎將做一回下人了”
“小人敢不從命”南鷹苦笑一聲,上前吃力的拖開了厚重的殿門。
大門剛剛開啟,便聽統絖玉珠碰撞脆響,一個身影急不可待的大呼著“臣劉陶覲見”一頭扎了進來。
那劉陶三十七、八歲年紀,面龐白凈斯文,顎下三綹美髯,配合頭戴冕旒、身著朝服,端的是儀態瀟灑、儒雅風流。
他抬頭瞧見南鷹的武將朝服,再環顧空無一人的大殿,不由愕然道“你這是”
“劉卿你不去赴任,見朕何事”靈帝威嚴的聲音在殿上隆隆作響。
這才驚得劉陶慌忙趨前行禮,恭聲道“稟陛下,臣正欲啟程,卻收到了來自長安的緊急奏報,由于前任京兆尹已經離任,這份加急奏報便分別交到了臣和宗正的手中,臣不敢怠慢,特來恭聆圣意”
說著,他從袖中取出一卷書簡,恭恭敬敬的高舉過頭。
“還涉及到宗正究竟何事”靈帝皺眉道“呈上來”
南鷹見靈帝的目光向他望來,只得顛顛的從劉陶的手中接過書簡,裝模作樣的彎著腰步上龍階,遞到靈帝手中。心中暗嘆倒霉之余,免不了將靈帝和劉陶都大罵了一通。
“荒唐”靈帝草草一閱,竟是臉色大變,他重重將書簡擲在案上,怒道“真是天下奇聞不,是聳人聽聞”
南鷹聽得莫明其妙,卻隱隱感覺到定有不尋常的大事發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