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鷹一伸手,隨口道“仵作的結果呢”
“仵作”陵園令周旌一呆道“敢問將軍,仵作是什么”
“就是驗尸官”南鷹沒好氣道,想不到在漢代仍然沒有出現仵作的名稱。
“哦這個嘛”周旌赧然道“回將軍,我們這里是皇陵,只有一名醫者,卻并無專人負責驗尸”
“奶奶的看來只有本將親自動手了”南鷹罵罵咧咧的走上前去,隨手揭開一張白布。
劉陶和一眾官員皆露出驚奇之色,難道這位鷹揚中郎將還精于此道不過轉瞬,眾人的詫異神色漸漸退卻,卻換成了一臉敬服之色。
那劉陶只不過遠遠探頭一瞧,便已面容慘變,險些沒有一口吐了出來,而南鷹卻是面色平靜,蹲在尸體旁細細審視,不時皺起眉頭,若有所思。高風、典韋等幾名部將亦是靜立一側,連眼皮都沒有多眨一下。
幾名陵園官吏交換了一個神色,果然是盛名之下無虛士,這鷹揚中郎將和麾下兵將確是了得,怪不得傳聞中屢戰屢勝,殺得十余萬黃巾尸橫遍野。
南鷹并非是虛應其事,而是細細將一具具尸體看了過來,突然他發出“咦”的一聲,竟伸手將一具尸體整個翻了過來。
眾人一呆,卻誰也不敢上前一觀,卻又不好走開,只得側著臉去瞧南鷹。只見南鷹伸手在那具幾乎被撕為兩片的尸體傷口上左比右比,臉上閃過駭然之色。
他怔了一會兒,才立起身,接過高風遞上的手巾擦了擦手上的污漬,面上盡是凝重神色,自語道“看來這事好象還真是有些不同尋常呢”
他沉聲喝道“來人,立即去搜尋近日來這咸陽原所有發生的離奇之事,一件也不能少,務求詳細最好是能找到當事之人”
劉陶見他轉身向外行去,不由喚道“將軍何往”
南鷹頭也不回道“尸體看夠了,該去瞧瞧案發之處了,不是說還有很多血跡和一處火災現場嗎”
那校長張賁立即叫道“稟將軍,卑職屬下有一名什長和一名伍長,皆是那夜案發現場的幸存者,要不要喚來同往”
“有幸存者怎么不早說”南鷹驀然轉身,臉上終于現出一絲喜色“很好,立即去請過來”
“和什長分開后,屬下等便開始當夜最后一次夜巡,各位將軍、大人請看”說話的正是那夜險死還生的伍長,他臉色灰白,未著盔甲,身上還散出濃濃的藥草味道,顯然是傷得不輕。
他伸手指向陵園外墻的拐角之處道“屬下率手下弟兄在此與另一隊弟兄分開,分別巡向兩側,才行百步便聽到身后慘叫連連,屬下等大驚,急忙回身查去,卻不料立即便有怪物從背后開始偷襲”
“你等等”南鷹一揮手打斷道“你剛剛說什么你們先是聽得身后有慘叫,便回身查看,卻又受到來自身后的攻擊”
“正是如此將軍”那伍長恭敬道。
“干本將早就覺得奇怪了”南鷹一拍手,恨恨道“怪不得那些死者死狀不同,竟然是兩種人,不,按你們說法是兩種怪物,同時下的手”
“什么兩批怪物將軍到底是什么意思”周旌臉色劇變道“怪物不止一個嗎”
“本將只能說,這是兩種完全不同的攻擊方式,并不能確定其數量”南鷹搖頭道“那支五人小隊死狀凄慘,均有撕抓和啃咬的痕跡,而這位伍長手下的四名弟兄雖然死法更為可怖,卻只能看到利爪劃破胸腹的傷口”
“這,這”幾名官吏均是面面相覷,說不出話來。
張賁低聲道“還不都是妖獸又有什么不同”
“說重點吧”南鷹盯著那伍長道“那夜,你究竟看到了什么”
“稟將軍”那伍長慘白的面上閃過一絲羞憤的紅暈“其實屬下根本沒有看到怪物的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