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進見南鷹不識那人,低聲道“這位是新任北軍中侯鄒靖”
原來是他南鷹點了點頭,這便是賈詡的接任者啊
又一人在從座中站起道“北軍中侯言之有理,如今烏桓和鮮卑皆對我大漢蠢蠢欲動,而烏桓不僅弱于鮮卑,又一向與鮮卑是死敵。下官擔心,若是再從烏桓部召兵,只怕會打破北疆的勢力平衡。”
“你的意思是說”何進沉吟道“鮮卑會趁烏桓兵力空虛之時趁機攻擊”
“正是”那人侃侃而談道“鮮卑兵力強大,又一向狼子野心,若是攻破烏桓,必會趁勢南下,襲我大漢邊關。如此,則不僅邊關告急,且會令前線的烏桓騎兵心無斗志,一潰千里”
“韓卓,那么你的意思是”何進猶豫道“也贊同至鮮卑召兵”
“正是”那韓卓躬身道“鮮卑騎兵善戰,不在羌人之下若從其部重金召募勇士,不僅能有效抵擋叛軍,更可借機削弱鮮卑的實力,令他們與烏桓相互制衡,不敢輕易犯我邊關”
這韓卓思路清晰,說話有理有據,充滿強大的說服力。在座眾人紛紛稱是,連南鷹也不禁點了點頭。
“萬萬不可”從座中突然有人厲聲叫道“韓卓之言,誤君誤國,斷不可行”
眾皆愕然。
韓卓向那人瞧去,不由訝然道“原來是仲瑗兄,不知在下哪里說的不對了”
何進再次向南鷹低聲介紹道“說話的是應劭,字仲瑗,現任大將軍府從事中郎”
南鷹驀然想起此人,正是那日去府中求見于他,卻被婉拒的前司隸校尉應奉之子應劭。
那應劭一臉肅然道“韓兄休怪,小弟亦只是就事論事大將軍,各位大人”
他向眾人拱了拱手道“在下以為,鮮卑騎兵確是善戰,但其部長期與我大漢交戰,其中深仇不共戴天,而鮮卑人又本性兇殘,若真是召其作戰,無異于引狼入室”
他見眾人皆露出猶疑之色,大叫道“各位請想,鮮卑隔在漠北,與犬羊為群,其天性貪殘暴虐,不講信義。多年來他們數次進犯邊塞,只有互市之時,才來靡服。因此我大漢內諸夏而外夷狄,就是為了這個緣故。而在過去引鮮卑兵來援時,他們借機搶掠,殺人燒房,做的不法之事難道少嗎下官認為,可招募隴西羌胡中守善不叛者,以充軍實”
眾官一齊露出深思之色,靜靜思索。
何進見眾人不答,向南鷹道“漢揚,你有何看法”
“回大將軍,雖然末將對鮮卑和烏桓并不了解,但是卻見識過休著屠各人的兇殘”南鷹猛然想起了那日在咸陽原上的慘劇,他沉痛道“只是短短時間內,上千無辜百姓便被屠戳殆盡,其景象可說是慘不忍睹。所以末將認同應先生的意見,無論如何,也不可引狼入室”
“至于是否招募隴西羌胡中守善不叛者”他略一猶豫才道“其實不瞞各位,末將旗下便有不少羌人,他們忠實果敢,驍勇善戰,連天子都曾稱之曰能,當然更絕不可能背叛不過他們可不能代表全部羌人,真若從羌人中召兵,也必須慎之又慎避免其與叛軍暗中勾連”
他抬出了天子的金字招牌,群臣當然恭敬聆聽,無人敢于出言辯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