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已剿滅近半賊軍,但仍有千余賊人退至海邊,據地而守”他在地圖上比比劃劃“瞧便是在此處”
四人聽得如入云里霧中,封雄干咳一聲道“果然是強將手下無弱兵,看來這些賊人已是冢中枯骨,待死罷了”
“正是”李沛立即搶著話頭道“有將軍的百戰雄師駐守渤海,我等今后必將高枕無憂”
“嘿看來幾位比本將還要樂觀啊”南鷹嘴邊露出一絲諷刺的笑意“但是高枕無憂四字,只怕是言之過早啊”
“渤海一百零九處塢堡,已被攻破六十七處”他瞧著目瞪口呆的四人“本將沒有說錯吧賊人焚堡搶掠,百姓流離失所,而各位竟似乎無動于衷,是否在暗中取笑本將無能呢”
“我等焉敢取笑將軍”四人一起驚了變了臉色。
“實不相瞞”高覽苦笑道“在下等今日冒昧求見,一者是誠心勞軍,二者便是為了請將軍再次發兵,為地方除害”
“正是如此”巴謹嘆息道“雖然將軍將其中一股賊軍趕得山窮水盡,卻不知從哪里又冒出一股賊人來他們自稱什么天干地支,人數雖少,但是手段更為殘酷,殺人放火,無所不為將軍說有六十七處塢堡被攻破,倒有大半是他們所為”
裝得還挺象南鷹心中不禁冷笑,你巴家也是黨人代表,別人沒聽說過天干地支倒還有情可原,你也在此惺惺作態,究竟是在明逝保身,還是揣著明白當糊涂又或者說,你小子干脆就是天干地支分子,知道這些行動根本不是組織所為,才來求助于本將,達到借刀殺人的目的
正當南鷹心念電轉之際,又聽那李沛悲聲道“將軍,這些賊人攻陷塢堡,搶掠民財,還殘殺無辜百姓我們四姓的族人,便有不少遭到了毒手請將軍為我等主持公道啊”
草包,這四姓家主之中唯一的草包南鷹立即對李沛下了定義,如此開誠布公的闡明了來意,不是草包是什么
果然李沛之言一出,其他三人微微變色,封雄立即道“將軍初掌渤海,便有幾股賊人同時騷擾地方,在下斗膽揣測,這其中或有奸謀,將軍不可不防”
“奸謀會是什么奸謀呢”南鷹似笑非笑道“不知封兄所指為何請封兄教我”
“這個”封雄猶豫了一下,終于一咬牙道“將軍當日掃蕩百萬黃巾,直殺得他們血流成河,聞風喪膽。若說他們敢于公開對抗將軍,當然是癡人說夢,可是若有少數殘余蓄意報復,則并非不可能目前被將軍圍困于海邊的賊人,倒是與黃巾蛾賊的路數很是相近”
“有點道理啊”南鷹的臉上一點表情也看不出來,只是點了點頭“繼續”
“至于目前仍然肆虐于各地的所謂天干地支”封雄的聲音有些弱了下來“據說當日將軍曾在司隸校尉屬下都官從事的任上,偵破過冀州逆反案,令無數隱于朝中的巨奸大猾紛紛落網,那些人似乎便是出于天干地支”
“砰”隨著南鷹重重一掌落在將案上,案上的筆架、石硯一起跳了起來。
“將軍息怒”四人望著南鷹滿臉的冷酷之意,一起駭然大叫。
“聽你這話的意思”南鷹惡狠狠的盯著封雄,殺機騰騰“似乎是在說,今日渤海的一切災難,均是因本將而來,那萬惡的源頭,正是本將吧”
“是不是”他望著面青唇白的封雄,厲聲喝道“來人,封了大帳今日不將話說明白了,誰也不許踏出此地半步”
說話間,帳外人影閃動,足音四起,長刀出鞘之聲不絕于耳。上百漢軍轉瞬之間便將大帳圍得水泄不通。
四姓家主面面相覷,作聲不得,心驚膽戰之余,無不生出難言的悔意。誰能想到這位鷹揚中郎將當真如傳聞中的一樣,說翻臉便翻臉,適才仍是一副溫文儒雅,卻因一句試探之言便立即變了顏色,真是恩威難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