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喂養一條較為親善的狼,去撲食另一條抱有敵意的狼無論是誰笑到最后,我們的威脅都會降至最低”南鷹盯著高風的眼睛“以夷制夷,贏得空間和時間,用最小的損失去達成我們的戰略意圖這,就是本將的計劃”
“老天這么說匈奴人豈不是天上掉下來的鷹犬”高風聽得雙目大亮,他直接轉身就走“末將這便去通知軍需官,剛才送給友軍的糧食,實在是太少了”
“戰馬可不能再給了”某位陰謀家從他身后大叫道“但是可以考慮一下,今后俘虜了漢人叛軍中的奸猾無賴之徒,不妨一起打包附送軍隊的嚴整風紀和地方的安寧穩定,全靠你了啊”
正當北方局勢一片混亂之時,西北之地再次發生了一件震動天下的大事。光武中興功臣、“云臺二十八將”之一的耿弇后人、新任涼州刺史耿鄙任信奸吏程球,致令民怨沸騰、將士離心,每況愈下的涼州戰局更加岌岌可危。
四月,耿鄙出軍征討韓遂,行至狄道與敵軍相遇,因前鋒戰敗,軍心不穩,部隊被迫后撤。就在此時,涼州參軍從事馬騰借機造反,先殺程球,后殺耿鄙,一舉控制了其余的部隊,同時與邊章、韓遂訂立了攻守盟約。至此,涼州全境終告淪陷,各路漢軍紛紛敗退,直至三輔之地才勉強建立起防線。消息傳出,天下皆驚。
羌、屠各、烏丸甚至是鮮卑等異族侵略者無不精神大振,加緊了調兵遣將的部署,仿佛大漢疆土這塊肥肉已經張口可得,張舉、張純、區星、郭石和黃巾、白波等叛軍更是一反常態的轉守為攻,與各地漢軍展開了規模不等的一連串混戰。一時之間,除了益、交二州,大漢各州各郡,處處涌動著恐慌與不安的亂流,鮮血,浸滿了本已飽經創傷的萬里河山。
狼子野心、趁亂而起的巨奸大猾們直若如魚得水,忠于大漢、心憂社稷的仁人志士們空自扼腕長嘆,而作為事件催化劑的爆發起源地涼州,卻正在醞釀著一場新的風暴。
武威郡,姑臧城,一所高墻環立的府宅之內。
韓遂與馬騰相對而坐,韓遂仍是一身文士裝束,正輕抿清茶,意態悠閑,而一直隱于幕后的馬騰卻脫去了黑色的偽裝,身著武將袍服,狀極豪雄。
一道黑色的婀娜身影倏的飄入堂內,快如電閃之余,卻仿佛連浮塵也沒有帶起一粒。
馬云蘿的絕世姿容仍然隱于那一方黑紗之后,令任何一個曾經有幸面睹其仙顏的人都生出遺憾之心,只聽她冰冷的聲音在堂中回響開來“兄長、韓兄,這么急召小妹前來,究竟有何大事”
“賢妹啊”韓遂忙不迭的將茶盞置于幾上,欣然起身相迎“你曾經多次說過,壽成兄功成之日,便是你們馬家重新屹立于天下之時如今我們終于大功告成,你如何卻要三請四邀方肯現身呢”
“哼”馬云蘿冷笑一聲,有如冰珠落玉盤,雖是無比悅耳卻有些令人心驚肉跳“我們馬家確實是崛起了,可惜卻公然背上了叛逆之名,先祖馬援公在天之靈,只怕是難以釋懷”
馬騰面上肌肉一跳,卻終于沒有開口,顯然對于這位妹妹不是溺愛無比便是心存懼意。
“賢妹此言差矣”韓遂卻是不以為然道“自古便是成王敗寇,連史書也是由勝利者所書寫的我已收到洛陽線報,朝庭為了安撫涼州,即將下旨招撫,我和壽成兄便可名正言順成為掌控涼州的一方諸侯至于叛逆之名哼,這又從何說起”
“人活著,總要摸摸自己的良心”馬云蘿言語越發寒意逼人“就算是你們可以搖身一變成為大漢的將軍、侯爺,做下的這些孽債,卻又如何能夠還得干凈”
“什么孽債賢妹說笑了吧”韓遂心中一寒,強笑道。
“還敢欺我”馬云蘿輕輕一掌按在幾上,整張幾案卻有如摧枯拉朽般碎裂開來,她的面紗亦是無風自動,顯然已經怒極“屠各人如何公然反叛匈奴人的內亂是何人挑起還有烏丸人全面入侵河北又是誰人指使”
她俏生生的身影驀然立起,森然道“莫要告訴我,這些事情不是你們兩個策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