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部死了七百,傷的有三、四百吧”烏延首先開口。
“我上谷烏谷也差不多”難樓有些氣呼呼道“讓騎兵仰攻高地,這不是擺明讓我們送死嗎”
“丘力居大人”張純望向那個低著頭,仍然有些微微發顫的烏丸大漢“你部損失”
“你的意思,本王明白”丘力居漠然抬起頭來“是想評估面前這支漢軍的戰力吧”
“那么本王也就實話實說”他狠狠道“就在方才短短的片刻之間,本王派出的五千精騎,只回來了兩千出頭至少兩千五百人戰死當場,還有數百人身陷火陣后被敵軍俘獲”
“這這么大的損失”難樓駭然出聲,心底那一點點損兵折將的憤懣之意立時不翼而飛。相對于丘力居來說,他那點折損可說是微不足道。
“那么,一切都很明顯了”張純面色沉重的點了點頭“這支漢軍必是有備而來薊縣會戰再不可行,我軍應否立即考慮撤軍”
“撤軍”難樓大叫道“白白死了這么多人,難道就這么算了”
“不錯”蘇仆延也一臉憂色道“若我們放棄此戰,那么困守薊縣的張舉又如何是好他們只怕是要兇多吉少”
“那你們說怎么辦”丘力居突然大吼起來“漢軍擁有足夠的箭矢和補給,還有可怕的火器本王現在甚至懷疑,那些匈奴人的加入,亦是早有預謀的計劃”
“真是針對我們的陰謀”烏延有些難以置信道“可是無論如何,我們之人也不可能有人泄密漢軍怎么可能制訂出如此先發制人的行動”
“不管他們是否早有預謀,面前這支擁有火器助陣的漢軍,絕非我們一時半刻之際所能攻下”張純斷然道“隨著時間流逝,我們突襲盧植的成功希望已經越加渺茫除非”
他長嘆一聲抬頭觀天,突然間他渾身劇震,露出難以置信的狂喜之色。
“怎么彌天將軍你說什么”丘力居深深的目光落在張純面上“除非怎么樣”
“除非”張純盯著遠方緩緩飄來的大團烏云,瞇起眼睛微笑道“天公做美”
對面的漢軍車陣之中,南鷹亦是盯著飄來的黑色云彩,臉上盡是苦澀。這是第幾次了穎水之畔便是如此,其后果是險些全軍覆沒。為何每次在身陷困境之時,都會遇上這種“祥瑞”之事抑或是冥冥之中自有主宰,一直窺視著自己這個“偷渡者”的一舉一動,時不時降下如此劫難和考驗
“天不助我”他終于發出了長長的喟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