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無人從中挑唆,可能嗎”他一臉黯然之色“公路是明白我為人的若想爭權奪利,我當日只要點點頭,最低也能做上司隸校尉,還用等到今日嗎”
他見袁術一臉若有所思,還不自覺的點了點頭,心中暗自冷笑,口上卻有些落漠道“可笑我上了當仍不自知,憑白再次陷身于爐火之上,最終只能為他人作嫁我要奉勸公路,你也是一個義氣深重之人,千萬不要被人利用了”
說罷,他再次發出一聲長長嘆息,轉身便向宮門行去,充滿壯士悲歌的無奈情結,只余下袁術一人怔怔立在原地,心中不知在想些什么。
很好,要的便是這個效果昨日大鬧禁宮,不僅袁紹這個挑撥自己入京的始作俑者躲在一旁,連一向與他明爭暗斗已久的虎賁中郎將袁術都縮起了腦袋,若說二人沒有暗通款曲,有人信嗎真當本人是笨蛋嗎且看本人也來淆亂視聽一番,縱然不能令你們反目成仇,也要令你們同床異夢,再也難以同心同德
“漢揚來了咳咳”偏殿之上,靈帝身后仍然只站了王越一人,見到南鷹緩緩入殿,靈帝情不自禁的露出喜色,蒼白的面龐上,紅暈一閃而逝。
他見南鷹一言不發,只是立于階下狠狠的盯著自己,訝然道“臭小子,又是誰觸犯你了擺出如此一副嘴臉”
“誰你說呢”南鷹開始動了,他口中發出惡狠狠的低吼,同時抬腿步上龍階,徑向靈帝行去。
“漢揚,你”明知南鷹行此僭越之事已經不是一次兩次,王越仍是皺起了眉頭,正要出聲阻止,卻被靈帝抬起的手掌所打斷。
南鷹終于站于靈帝面前,他粗暴的一把扯過靈帝手腕,伸指搭在他的脈門上,很快便感覺到靈帝那紊亂的脈相。
“別人都已經將刀架在你的頸上,你還要瞞我瞞到幾時”南鷹恨恨道“難道在你心中,我便如此不值得信任”
“漢揚果然不凡,昨日方才入京,今日便似通覽了全局”靈帝面不改色道“不過你說錯了,朕就是因為太信任你,才沒有將遇刺的消息告訴你,更沒有召你入京勤王因為,你還有更重要的任務,絕對不能在帝都為了朕陪葬”
“你說的我明白”南鷹忿忿道“可是我不入京,怎么保你怎么保辨兒我可沒有千里之外拿人攫物的本事”
“你只要守住渤海,便已足夠”靈帝平靜道“昨日一見頗為匆忙,你似乎有一事忘記問朕何真人在何處”
“什么對了你不是將何真”南鷹渾身一震“我明白了,你是使了苦肉計,先逼走何真,再命他伏身暗處接應你和辨兒撤出帝都”
“苦肉計好貼切的用語”靈帝微微一笑“不過你說錯了,朕命他秘調親信隱身暗處,卻不是為了自己只為救出辨兒一人”
“既然你已經知道真相”他靜靜的注視著南鷹“那么,憑著你的醫術,當可判斷出朕的大限之期沒有幾日了”
“不”南鷹終于不受控制的涌出熱淚,他咬牙切齒道“我還有五千兵馬,足以殺盡帝都所有的叛賊”
“為了替朕報仇嗎收回這沒有意義的決心吧”靈帝打斷他道“這些年來,朕已經強迫自己做了那么多違背天意的錯事,難道還要在身故之后,引發血洗帝都的慘事朕寧可含恨而死,也不愿抱憾余生”
“我要救你”南鷹不顧一切的吼道“不管你怎么想,如果救不了你,我一定殺盡袁紹這幫罪該萬死的逆黨”
“袁紹果然是他嗎”靈帝平靜的仿佛根本無動于衷,他恍然道“怪不得當日漢揚便曾勸朕小心此人,高瞻遠矚之能,確實令人稱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