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景書確實被勾起了興趣,可剛要點頭,苗紅旗已經皺著眉嚴肅道,“不許買,你妹妹還是學生,穿戴這些像什么話”
老母親難得這樣板著臉,語氣不容置疑,說完裴景書又說裴安和,“你也最好別要,街上這么打扮的都是無業游民,流里流氣,正常人恨不得有多遠躲多遠,你穿成這個樣子出門,生意還要不要做了”
裴安和好聲好氣的點頭,“我知道了。”
苗紅旗知道,老二最有自己的主意,他這么語焉不詳的一句“知道了”,搞不好只想敷衍她,私底下還是要我行我素的。
她也不是事事都要掌控的父母,二十大幾、也有了他自己事業的兒子,還是有買奇裝異服這種自由的,他花他自己的錢,只要不怕丟人就行。
還在上學的小閨女,卻是萬萬不能讓她哥帶壞的,苗紅旗對只有老二站出來敷衍她的情況感到不滿,于是繼續瞪視還在一臉事不關己高的裴小囡。
裴小囡
沒辦法,在老母親的死亡凝視下,她只能配合的舉小手作發誓狀,“我保證,上學期間一定不穿牛仔褲、戴鏡,學生就要有學生的樣子。再說了,每天都是媽看著我出出門上學的,我有沒有搞花樣,又怎么能逃得過您的火眼金睛”
生了個如花似玉、一不小心就容易招蜂引蝶的漂亮閨女,苗紅旗嘴上不說,私底下當然會牢牢盯住,但她也需要一個態度。
認真觀察裴小囡說話的語氣神態,確定她對那些年輕人狂熱追捧的潮流興趣并不大,苗紅旗這才滿意了。
而裴景書只覺得無辜,二哥挑起的話題,媽媽卻對他輕輕放過,讓她這個吃瓜群眾承擔了所有,還有沒有天理嘛。
當然,她也就在心里這么嚎兩聲,裴景書自己也知道,她占大便宜了,二哥為了讓她跟葉嶠西產生聯系而砸下去的真金白銀,每一分都是他們的血汗錢。
這錢他花得痛快了,可裴景書想起他們以前搬磚賺錢的艱辛,也不能讓這錢花得沒有意義。
哪怕學神的友誼過于沉甸甸,她跪著也要走下去。
所以裴景書非但不能說半個不字,雙手接過試卷,還要努力微笑表達自己的謝意,“沒想到你還會注意到其他人沒有開學測驗,特意送來你們尖子班才有的試卷,這資料太珍貴,我、我會好好研究的”說最后一句話時,她差點咬碎后槽牙,語氣不免加重了兩分。
這聽在葉嶠西耳里,就成了激動的破音,他淡淡的說,“不客氣,先做這套,以后還有試卷,也會跟你分享的。”
裴景書
學神太敬業了,她只能含淚道謝,“太太感動了。”
葉嶠西不喜歡廢話,他今天的舉動,也是源于外公外婆和表姐幾人的囑托,他們希望他在學校能關照一下裴景書的學習,對他來說也只是舉手之勞,便這么做了。
送完試卷他雙手插兜,準備回教室了,偏偏在垂眸的時候,不小心看到她眼底閃爍的淚光。
葉嶠西愣住了,那張缺乏情緒、就差直接標注“我對愚蠢的人類不感興趣”的俊臉上,第一次出現了如有實質的迷惑和不解。
是淚光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