隆隆的蹄聲震顫著大地,有如一記記金鼓狠狠敲擊在張讓等人心間,震得他們心弦顫抖,恨不得令眼前的大軍早點通過。而時間,仿佛是過得特別慢,那隆隆之聲怎么也響個不停。
終于看到了董卓大軍的后隊,眾人不由松了一口氣,均知只要再忍片刻便可脫離險境,突然間,一個清脆的聲音狂叫道“我在這里,快來救我啊”
一瞬間,時間仿佛是停頓了。
所有人均是難以置信的瞧向發聲之人,只見一個小小的身影驀的沖出草中,迎著董卓部下的騎兵狂奔而去,口中尤自大叫道“我是董侯劉協,快叫董卓前來見我”
騎兵們倏的止住了奔勢,掉轉馬頭馳來。
“不好了”張讓怒極攻心,險些要一口血噴出口來,他尖叫道“快分頭跑”
徐府之外足音雷動,數千西園兵馬正源源不斷的開來,對占地廣闊的徐府漸漸形成合圍之勢。然而任誰也知,只要府中兵馬全力攻出,所謂的包圍只不過是一個笑話。
袁紹、袁術、曹操、淳于瓊、吳匡、張璋、張楊、趙融等十數名大將盔甲鮮明的遠遠立于徐府門外,指揮著一隊隊兵馬列成軍陣,狀似從容不迫,實則心中均是有些打鼓。
今夜,注定是一個有如夢魘般的可怕夜晚。先是蹇碩、董重等太后黨羽受到了毀滅性的打擊,而后天子駕崩,又逢大將軍慘死,而張讓為首的中朝更是已經土崩瓦解,袁紹一黨其實已經成為此次帝都權力斗爭后的最大勝家除了一個人,那就是仍然擁有至少五千步騎精兵的鷹揚中郎將
雖然袁紹一黨目前掌握著帝都全部軍力約七千之眾,然而就連幾位領兵之將都心知肚明,這點軍力在南鷹面前實在是有點不夠瞧。偏偏南鷹還掌握著三面天子令牌,對任何詔令均不會買帳。
如今的渤海軍已經成為一只難啃的刺猬,打又打不過,逼又逼不得,但若然放他們離開帝都,卻是萬萬不能史侯落在南鷹手中的消息,袁紹早已通過斥侯偵知,若是放他們離去,難保渤海不會成為新君的陪都,那么袁紹奉天子以令不臣的夢想將盡付東流。
袁紹躊躇再三,終于揚聲大叫道“漢揚兄,可否出府一敘”
徐府緊閉的大門突然毫無征兆的開啟,南鷹只身一人緩緩踱出,他雙手負手,打量了一眼面前的陣仗,訝然道“竟是本初兄深夜至此,還帶來了這么兵馬,是否要對小弟不利呢”
袁紹見他一副有恃無恐的模樣,心中大恨,面上卻一臉親切的叫道“漢揚何出此言你我是什么交情,焉敢對漢揚有絲毫不敬之心”
“至于這些將軍和兵馬請漢揚見諒”他微笑道“天子不幸崩殂,太后與諸位重臣已經根據天子遺詔,共擁辨皇子為新君我等正是為了迎立新君而來,而如今的帝都之內,仍有不少亂黨在逃,當然要帶得兵馬隨行護駕”
“迎立新君”南鷹更是一臉愕然道“好事啊然則你們不去禁宮,為何來到本將的下處”
“你”袁紹險些要控制不住心情,他吸了口氣才又道“漢揚,這便是你的不是了辨皇子明明在你府上,你為何還要明知故問”
“胡說八道是哪個狗賊平空構陷”南鷹一臉冤枉的大叫起來“今夜本將一直居于府中,從來不曾看到辨皇子的蹤影”
見南鷹抵死不認,袁紹和眾將相視一眼,均有氣炸心肺的憋屈之感,袁術開口道“漢揚休要誤會,我們也是聽說辨皇子陰差陽錯,這才來到貴府”
“聽說聽哪個說的”南鷹罵罵咧咧道“讓他出來,當面與本將對質狗雜種,敢給本將使絆子,是否不想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