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見高覽猛然抬頭望向自己,眼中盡是錯愕之色,不由大笑道“我豈有輕視元伯之意誰不知你是一條硬漢”
說完,顏良立即再次壓低聲音道“董卓兵馬有限,仍然不惜分出千人押送,更有其部下排名前三的郭汜親自指揮,這人犯定是非同小可元伯一定要稟明主公”
“好吧”高覽身軀輕顫,卻終于回過神來,作出一臉黯然之色“多謝顏兄寬慰一切仰仗各位了,小弟告辭”
文丑立于顏良身側,共同目送著幾名屬下攙扶著高覽遠去,不由低聲道“兄長,沒有想到你竟是打的這份心思我只道你已經將華雄等人當成了患難之交”
“幼稚”顏良淡淡道“無論是華雄還是紀靈,與我們都是各為其主,隨時可能成為生死之敵縱然個人之間的情義再深,不過是小義,絕不動搖非友即敵的原則,此為大義”
文丑怔怔的盯著顏良那張毫無表情的面龐,心中沒來由的一寒。
林間另一側,王方緊隨在華雄身后,聽著他大聲指揮調度僅存的七八名屬下,兩名速度最快的輕身高手已如離弦之箭,順著規劃完畢的出山路線飛奔而去,其他人也均做好了繼續深入追擊的準備。
王方終于按捺不住心中疑惑,低聲道“老大你為何要對顏將軍他們說謊”
“哦”華雄不動聲色道“我說謊了嗎”
“當然”王方有些遲疑道“主公派往五社津的人馬至少也有兩千,且還有樊稠、張濟兩位將軍老大為何要說得如此輕描淡寫”
“為何當然是為了穩住他們”華雄發出一聲低低的冷笑“否則,我怎敢輕易透露出主公押送犯人的重大計劃”
“什么”王方驚得聲音都顫了“老,老大你是想連他們也一塊收拾了”
“你小子糊涂”華雄狠狠道“顏良、文丑均是機智過人之輩,一身功夫更是不在我之下如此大敵怎能不相機除去否則一旦日后對敵,說不定你我便要死在他們手中”
“就是那個紀靈,也不是等閑之人”他嘴邊綻出一絲厲笑“還有那個雷薄,一手馴犬之術更是令人忌憚還好他已經死了”
“沒出息的東西”華雄瞧著漸漸面青唇白的王方,斥道“你瞧瞧李蒙,他早已做好了準備”
王方訝然向著李蒙瞧去,卻見李蒙正將一柄擦得雪亮的飛刀收入腰間,緩緩轉過頭來向著自己露出一個森然的笑容。
“橋蕤,你的傷勢如何”更遠的地方,紀靈將聲音收成一束的送入橋蕤耳中。
“不過是皮肉之傷”橋蕤一怔,亦低聲道“怎么了”
“你記住,這一路之上定要裝出傷勢不輕的掙扎之狀”紀靈有些心神不寧的目光掃過遠近僅存的四五名屬下,道“我們是否能夠活著回去說不定,便要看你的表現了”
“你說,你說什么”橋蕤大驚,他有些吃力的抬起半個身體,顫聲道“你在暗示什么”
“與渤海軍一戰,三方之中我們損失最慘,更痛失了雷薄”紀靈口唇輕動道“我們現在的利用價值和威脅作用均已降至最低只希望他們動起手來,可以忽略我們的存在所以,我要你假作傷勢沉重,遠遠綴在隊尾,只要內斗一起,我們立即遠遁”
“不會吧”橋蕤目中盡是恐懼之色“強敵仍在,他們怎敢此時便自相殘殺”
“你錯了若是并州軍和渤海軍仍未退走,他們當然不敢”紀靈淡然道“可是如今董卓軍定下了五社津圍殺南鷹的大計,那么最后圖窮匕現的時刻便快要到了南鷹一死,整個天下之爭,便將是董卓、丁原和主公兄弟二人的生死之爭“
他深深吸了一口氣,苦澀道“幾方爭雄,最弱小的一方當然是盡失主動,唯有全力自保到那時,主公他的處境便如你我兄弟此時一樣”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