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南鷹不能置信的目光中,一身血跡、滿面憔悴的張奉渾身鐐銬的艱難行下車來。
“此人是誰”馬云蘿雖然目力驚人,只依稀看出是一個男人。她見南鷹面上失色,不由訝然問道“是你的朋友嗎”
“他便是張讓之子張奉”南鷹緩緩吐出胸中一口濁氣“不錯他是我的朋友”
雖然在最后關頭,張奉背著自己偷偷帶走了史侯,然而這并非兄弟之間赤裸裸的背棄行為,更無法抹殺張奉多年對于自己的深情厚誼
“明白了”馬云蘿輕輕點了點頭,聳了聳肩“那么我們還等什么憑著你的性格,定是要去救人的”
“云蘿你”南鷹聽得心中一陣感動。馬家一向仇視張讓,她竟會為了自己而毫不在意主動提出救人,確是難能可貴。
“天色就要暗淡下來了”南鷹深吸一口氣,精神一振道“無論在公在私,今次這趟渾水都是淌定了只待入夜,我們便潛入敵軍大營”
“在此之前我們是否需要先去尋著你所說的藏船地點呢”馬云蘿微笑道“莫要忘記,華雄既然能夠譴人知會郭汜,定是掌握了我們的動向。相信他們此時仍然死死的吊在我們身后,即使是成功救出你的朋友,我們也需要立即渡河撤走”
“你說得對”南鷹猛一點頭“藏船之地應該就在不遠之處了”
“真是刺激啊”他流露出一絲興奮之色“面對前后夾擊的優勢敵軍,還要及時搶出人質遠遁這游戲真是怎么看怎么熟悉呢”
“你說什么”馬云蘿茫然道。
“大偷襲唄”南鷹若無其事道“說了你也不知道,現在要想一想如何隱蔽突入了”
夜色漸深,董軍營地內卻是燈火通明,雖然看不到大規模的兵馬調動跡象,但從不斷傳來的戰馬嘶鳴聲和遠近相聞的腳步之聲卻不難得知,營內仍是一片忙碌。
巡門的士卒們努力睜大了眼睛,警惕的望向無邊無盡的黑暗,雖然他們都很盡責盡職,然而時間一長,那種無法忍受的視覺疲勞仍令他們情不自禁的揉起了眼睛。
一名什長剛剛放下搓揉眼角的手,突然渾身一僵,眼中露出驚懼之色一個呼吸前仍然沒有絲毫異動的黑暗之中,此時卻毫無征兆的現出一條黑影的輪廓。
“什么人”那什長雖然驚于那人的神出鬼沒,但是想到身后便有幾千兄弟,立時勇氣狂漲的大喝道“再不表明身份,我便要放箭了”
“嘎吱吱”的聲音中,十余名巡門士卒一起拉緊了手中長弓。他們仍然沒有鳴鑼示警的意思,只不過是區區一個人罷了,若是擅發警號怕是會被上峰斥為大驚小亂,何況面前此人仍是敵友難分。
那黑影漸漸行近,卻高高舉起了雙手,似乎在表明并無敵意的立場,瞧得那什長更是心中一松,他將抽出的長刀重又歸入鞘中,叫道“這位兄弟如果是自己人,不妨出個聲,免生誤會”
他這么說著,語氣卻是更趨緩和。白天已經有兩名董卓的親衛騎馬趕至,為領軍的郭汜將軍帶來了緊急軍情,誰也不敢說眼前這人是否仍為上面派來的信使,還是客氣一點為上。
那黑影驀的發出一陣銀鈴般的笑聲,不由令眾軍一起色變道“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