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顧腳下的陣陣顫動,南鷹面色大變的沖上一處土丘,死死望向遠方奔涌流淌的黃河。
河水似乎起了一陣微微的波瀾,然而終歸依然如故的流向遠方,南鷹如釋重負的松了一口氣,向著愕然跟隨的將軍們笑道“還好此次震源應該極深,離我們也極遠否則,一旦引起黃河泛濫,我們一個都跑不掉”
“震源還能引起黃河泛濫”將軍們面面相覷,盡皆露出癡呆之色。
“算了說了你們也不懂”南鷹揮了揮手。在這個時代,天災往往代表了不詳之兆,他如今可沒有時間來為眾將解釋地殼運動的道理。
“將軍”墨喆欲言又止,終于縮頭縮腦道“地動天災早不發、晚不發,偏于我軍分兵進擊時出現,且令我軍消滅胡軫騎兵的大計毀于一旦,不知主何兇吉”
“你說呢”南鷹斜睨著他道“對于你小子來說,是好事吧先前聽說高將軍領著兄弟們與胡軫死磕,你小子不是還有些眼淚汪汪的”
“末將將軍取笑了”墨喆赧然道“末將之前確是有些軟弱了”
“不要這么說看著自己的兄弟去流血拼命,誰不難受”南鷹一拍他肩頭,嘆息道“然而當你見慣了流血,看多了犧牲,便會習慣了好吧,我們先不說這地動是兇是吉,因為本將壓根兒就不信這些狗屁學說但是擺在我們面前的,卻是一樁迫在眉睫的決定”
他瞧了一眼緩緩行近的馬云蘿,以征詢之色掃過其余幾位將軍“我們是否仍按原定計劃攻取李傕正在修筑的關隘”
正當李進、黃忠、馬鈞、墨喆等幾名將軍一起陷入沉思時,親衛們已經搬來木臺,將地圖和最新戰報攤開一案。
“末將之意”李進草草閱過高順與胡軫一戰的戰報,立即道“高將軍的戰場距離我們至少也有一百余里,正與我軍抵達李傕所部距離約同,既然我們都感覺到了地動,那么李傕部應該不會例外可否請將軍立即致書孫賓碩,察詢當地災情我軍才好從容定計”
馬鈞亦一臉苦相道“李將軍說得對,若是地動導致李傕正在修筑的關隘坍塌,末將如何還能及時完成如此重任”
又有幾將發表意見,然而卻均體現出猶豫不決的心意。
“哼”馬云蘿冷笑一聲道“你們在此進退維谷,卻從未考慮到可能即將大難臨頭嗎”
眾將一起大訝,有人雖覺她危言聳聽,卻是礙于南鷹的情面沉默不言。
“你是說呂布的威脅”南鷹沉吟道“畢竟仍有袁紹大軍牽制他,應該不可能這么快便作出回師攻打我們的決定吧”
“呂布部下,不是涼州騎兵,便是并州精銳”馬云蘿搖頭道“我對他們的戰法可說是了如指掌一旦呂布從徐榮、胡軫的敗績中推斷出后路為我們阻斷的可能,他們將會不顧一切的回師西進,先將我們擊潰,再與李傕合兵”
“憑著涼州騎兵來去如風的戰法和強大的戰力,他們完全可以做到”她靜靜道“或許你們認為我是在危言聳聽,但是,我們的時間不多了”
“如果馬將軍所言不虛”李進憂心忡忡道“那么我們將同時陷入兩線作戰的困境”
“孫堅與李少杰正在向我們靠攏,而高順也在向著我軍本部方向而來然而即使三軍會合,也非呂布大軍之敵”南鷹的目光堅定起來“所以說,我軍必須攻破李傕,依托關隘抗擊呂布”
“攻破李傕不難,只是希望能及時修成這座關隘吧”馬鈞小聲嘀咕道“不過,末將毫無信心”
“再敢動搖軍心,打你板子”南鷹狠狠瞪了一眼馬鈞,喝道“地圖呢”
“將軍請看”一名負責情報的軍官手指點在地圖之上“我軍目前已過扈城亭,這里是我們現在的位置”
他的手指一路西指,重重點在成皋與滎陽之間的一點“李傕正在汜水一線,背靠大懷山,搶筑關隘”
“汜水”南鷹一怔道“汜水附近不是應該有一座虎牢關嗎為何仍要修筑關隘”
“虎牢關”眾將聽得目瞪口呆,馬鈞愕然道“什么虎牢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