華雄借著一擊之力,龐大的身形再次一個凌空翻轉,輕輕巧巧的落在了橋瑁的座騎之上。
他俯身盯著滿面驚恐之色的橋瑁,冷笑道“憑你也配攔在本將馬前”
“嗖”的一聲,長矛疾刺而出,貫穿橋瑁咽喉,大片恐怖的血花直濺開來。
華雄收矛躍馬,怒吼道“誰敢阻我殺”
“喝喝喝”董軍騎兵們紛紛歡呼著瘋狂殺上。
而聯軍士氣更是一落千丈,有人嘶聲道“不好了橋將軍死了,逃啊”
恐慌的氣氛有如瘟疫般擴散開來,一時之間,聯軍將士盡數放棄了抵抗,潮水般向后退去。
相比于華雄的勢如破竹,張遼所統領的一萬并州精騎卻正面臨著進退兩難的危急邊緣。
一片片悍不畏死的并州騎兵吼聲如雷的向著高地上的渤海軍大營殺上,然而歡迎他們的,卻是死神肆虐。
數千名渤海、長沙軍將士站成數排,輪番將手中強弓硬弩盡情施放,蝗蟲般的箭雨居高臨下的飛射而至,將仰攻而來的并州騎兵射得人仰馬翻。密集的箭雨甚至將地面釘得有如荊棘叢生,連戰馬那狂暴的馬蹄都為之泥土深陷的失足翻倒。
魏續身被數箭,座騎亦被射斃,全賴部屬們舍命護衛,這才僥幸從陣前逃了回來。他渾身是血,跌跌撞撞的沖至張遼馬前,大叫道“文遠,不能再強攻了敵軍明顯早有防備,兄弟們會全軍覆沒的”
“胡說什么”張遼冷冷道“你聽聽遠方聯軍大營的喊殺之聲華雄的一萬騎兵已經成功大破數十萬聯軍,若我們不能攻破僅有區區四萬余眾的渤海大營,今后你我兄弟有何面目再在呂將軍帳下聽命”
“可是文遠”魏續回想著適才撲面而來的死亡箭雨,心頭盡是一片冰寒,他寸步不讓的據理力爭道“渤海軍雖然人少,其部屬戰力足可以一擋十的勝過聯軍那些烏合之眾,你怎可純以人數一概而論”
他昂然道“非是末將貪生怕死你道那華雄為何搶先跳出來接下攻打聯軍的任務他也不是傻子,哪頭是硬茬,哪頭是軟蛋,他心里明白著呢”
“你說的,我何嘗不知”張遼瞧著又一波約四百名騎兵狂沖而上,卻均無一例外的倒斃于斜坡之上,全體陣亡。他的眉頭突突的跳動著,緩緩張開的口唇間盡是苦澀“然而兩部同時突襲,一部戰果輝煌,一部卻是慘敗而回我們并州軍,丟不起這個人”
馬蹄聲急,宋憲策馬馳馬,人未至聲先到“文遠,必須改變戰法了哪有這么拿著人命向上填的打法”
“然則你說,應該如何改變戰法”張遼低喝道“敵軍居高臨下,據寨而守,我們才是主動攻擊的一方不攻便是敗啊”
眾皆無語,突然魏續仰面而視,駭然道“那是什么”
七八個小黑點從渤海軍大營中高高飛起,直向著并州軍戰陣拋射而至。
張遼驟然色變,大吼道“散開是投石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