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城門漸啟一線,騎兵們一窩蜂的涌入城中,除了帶隊軍官跳下馬來直奔上城,其余騎兵們在各自上峰的帶領下,徑自向著長安城各門直馳而去。
慌亂之中,誰也沒有留意到一名騎兵漸漸掉隊,最后悄然隱沒于密如蛛網的街巷之中。
“叔父”一名年輕將領奔上城頭,向著張濟行禮“請示下”
張濟揮手命令面前那匯報完畢的騎兵軍官離去,再轉身時已是面沉如水“你來了如今是在軍中,要稱呼本將將軍現在,本將委你暫代西門防務”
“什么”那年輕將軍愕然道“將軍是西線主將,怎可輕離職守”
“其余三線均有警情,而本將駐守的西線之外更有大事發生十余里外,一支千余人的運糧隊被瞬間斬盡殺絕了應該是眼前之敵所為”張濟遙指著遠方仍然高揚的塵頭,面色凝重“本將要親自去一趟太師府,向太師面呈軍情”
“本將離去期間,若有敵軍攻城,你須死守城防,不可輕敵懈怠”張濟威嚴的目光死死落在那年輕將領的身上“有沒有把握”
“請將軍放心”那年輕將領臉上閃過一抹興奮的紅暈,他昂然道“末將必定不辱使命”
長安城北外約五里,一支萬余人的兵馬背靠著渭水列成陣勢。這支步騎混合的兵馬處處透出一股詭異,他們服色混雜,幾乎與當年的黃巾軍無異,且沒有打出任何旗號,乍看之下便是一支烏合之眾。
然而駐守北門的董軍將領登高細觀,臉色卻猛然間沉了下來,一巴掌摟在了之前向他稟報軍情的軍官頭上開什么玩笑暴民烏合之眾這種連攻帶守的防御陣形連董軍將軍中也沒有幾個人能布成這種水平
再遙望著那支兵馬身后隱約可見的點點帆影,董軍將軍的臉更黑了。具有如此強大的運載能力,無聲無息之間將萬余人的軍隊渡過了渭水如果暴民也能有這樣的本事,那么當年黃巾軍早就統一天下了
究竟是什么人那將軍凝心細思,突然間汗水順著腮邊就流了下來毫無疑問這是一支強軍喬裝而來,在隱藏身份的背后,必定也隱藏著不為人知的險惡用心
他幾乎是不顧一切的揮手下令,敲響了巨大的警鐘,而且他很快就開始慶幸自己的英明決定長安城其余三面的鐘聲回應,無疑彰顯了自己的果決機敏和臨機專斷之長。
“傳令進入臨戰狀態”那將軍大吼道“立即上報,請求援軍”
與此同時,長安城南和城東,也各有一支規模不等的兵馬逼近城池,他們同樣是旗號不顯,就那么沉默不語的列成戰陣,虎視眈眈的窺視著長安,仿佛是在等待著總攻的命令。
長安城內外,戰云密布,氣氛空前緊張。隨著一條條線報雪片般傳來,太師府中一道道嚴令也擲了出來,城中各處兵馬紛紛而動,分守各處要害。
城外四面兵馬雖然不過三四萬人,卻逼得擁有近五萬守軍的長安城一片大亂,這不得不說是董卓的一個失策。在通常情況下,若是兵力充足,在防守城池時應是一部置于城中固守,一部安于城外機動,以此互為支援,務令攻城敵軍首尾難顧。
而董卓僅領兩萬余人西來,以其疑心之重,乍入長安后怎能不防著實力相近的皇甫嵩初來乍到之下,立即令非嫡系部隊駐守城外,顯然防范之意太過露骨,會寒了人心,而嫡系主力駐守城外,一旦城中有變,他董卓豈非作繭自縛
瞻前顧后之下,董卓只能暫令所有兵馬屯于城內,僅派小股騎兵部隊巡游長安八方,其后果便是如今的窘境兵力居優的董軍,反被敵軍圍在了城內
“敵軍兵力不多,若想對長安形成威脅,唯有直取城門”負責防守各條防線的董軍將領不約而同的做出了看似正確的決斷“收縮兵力,全力固守城門一帶防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