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這看似花樣百出的悅目劍舞之中,卻不自覺的顯現出深厚功底,非十數年苦功不可”那文士緩緩轉動著手中銅樽,玩味道“那么由不得老夫不多想啊一個劍法幾乎可與老夫相提并論的年輕女子,怎會突然間從天而降呢”
說到此時,他不動聲色的將“為父”換成了“老夫”。
“說了半天,還是懷疑女兒啊”那女子靈巧的目光迅速轉動“既然如此,那為何義父仍要收留女兒甚至主動提出認女呢”
“鬼靈精”那文士啞然失笑“還是那句話,老夫自信一生閱人無數,至今仍未老眼昏花無論你來此有何目的,都沒有傷害老夫的意思,這一點,老夫絕對不會看錯”
“老夫一生無兒無女,乍一看到你這么個明麗可人的小姑娘,當然會心生憐愛”他微笑道“更何況,老夫如今空有一個三公之名,卻與囚徒無異,能夠和一個可能具備深厚背景的小姑娘結下一段善緣,或許,老夫會因此受益也未可知”
“義父真是老謀深算啊”那女子終于嬌嗔起來“還好女兒沒有什么別樣心思,否則只怕早就性命不保了吧好一個老狐貍”
“不能這么說,不能這么說”那文士也大笑起來“你我父女之間,彼此彼此”
聽這口氣,他似乎又再次認可了面前的這位女兒。
“義父的心情,似乎好了很多啊”那女子突然間收住笑容,正色道“不知義父的故友是誰竟令您如此傷感”
“這是兩位相交數十年的老友啊”那文士心中一痛,面上卻沒有顯出異色,他淡淡道“你聽說過名滿天下的”
“稟司徒”一個下人急急奔來,揚聲道“都亭侯呂布前來造訪,已入二進之庭”
“什么”父女二人同時吃了一驚“他為何夤夜來此”
寂靜空蕩的長街上,整齊的足音響起,一支涼州軍十人小隊正踏著月光而來,執行著夜間巡城的任務。
當他們將要行至一處十字路口時,隨著同樣整齊的步伐之聲響起,另一支小隊從街邊轉出,迎著那支涼州軍小隊行了過來。
涼州軍小隊的帶隊什長微微皺起了眉頭,借著皎潔的月光,他當然看出了對方的身份那是一支并州軍小隊,瞧他們的服色和行進方向,應該是從校場軍營前往城門處換防的。
雖然涼州軍和并州軍的矛盾人盡皆知,但是兩軍畢竟效力于同一個主子,那涼州軍什長仍然主動開口了“口令”
“月盈回令”那支并州軍小隊減慢了行速,亦是一副公事公辦的腔調。
“日食”那涼州軍什長點了點頭,向著部屬們一揮手“繼續前行”
就在兩支小隊錯身相會之時,所有涼州軍戰士都清楚聽到了一聲不屑的低哼“涼州狗”
“你說什么”那涼州軍什長勃然大怒,猛然回身拔刀,指著出言不遜的并州軍戰士喝道“你敢再說一遍”
那罵人的并州軍戰士年紀輕輕,一臉的憊懶之色,他聳聳肩道“再說一遍什么我在罵狗,跟你有一個銅板的關系嗎”
“小子,管好你那張臭嘴”那涼州軍什長當然瞧出那小子完全就是一個兵油子,他竭力壓下心中怒火“不要自找麻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