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劍舞”董卓又是一怔,未及答話之間,李儒已接口道“名門貴女,果然超凡脫俗司徒大人,不知是否有幸待一曲罷了之后,再能欣賞到貴女的劍舞呢”
“這”王允愕然道“太師不是說要親見小女,并由左中郎將為其作賦配畫嗎來人啊,去請小姐前來見過諸位大人”
望著李儒不動聲色遞來的眼色,董卓哈哈一笑道“不急不急佳人近在眼前,琴聲盡收耳底,若是此時貿然打斷,豈非是焚琴煮鶴一般大煞風景”
“是極是極”蔡邕深有同感的點頭道“請太師和司徒放心,下官即使遠觀之下,也足以完成作賦配畫之任”
董卓望了望天色,悠然道“夜色將至,不如請子師便在此處安排晚筵,孤與眾位一邊用膳,一邊商討國事,還可欣賞貂蟬小姐的琴音劍舞,豈不是絕妙之事”
夜色將至王允愕然之余心頭立生警惕,午時剛過董卓一行便已出現于府門之外,至此日頭也不過剛剛西移,距離夜色降臨還有很長一段時間董卓如此拙劣的拖延之計,背后究竟又隱藏著什么陰謀手段
“也好那么待小女一曲終了后正可從容更衣沐浴,于晚筵之時獻舞助興”王允微笑著,揮手叫來一名侍從道“去請小姐更衣,準備為太師獻舞,再吩咐膳房立即備筵”
那年輕的侍從一臉機靈模樣,趕緊躬身道“請主人放心,小人必定辦得妥妥當當”
望著那侍從身手矯健的向臨水小榭一路小跑而去,李儒漫不經心道“沒有想到,司徒府中一個小廝都如此干練,王司徒教導有方啊”
“哈哈哈,老夫也只有這點本事了”王允亦不動聲色道“少年時期輕狂慣了,養成了動輒操練下人的習慣”
李儒聽得心中一凜,立時想起了王允年輕時代的種種傳說面前這位貌似老朽的重臣,少年時不僅是滿腹經綸的才子,更以從不貪戀奢華聞名于世,憑著一手超卓劍術和一身不畏強權的傲骨,成為當時著名的任俠人物。
他下意識的瞧了瞧王允懸于腰間的長劍,再與那雙不經意間精芒乍現的修長雙目一碰,心底竟然生出了一絲怯意,不由干笑一聲,一時之間再不敢出言試探。
耳畔琴音突然收止,卻是那侍從已然行至那撫琴女子身后,正在躬身稟報。
那女子以無比優雅的動作輕輕起身,緩緩向著眾人的方向轉過一張俏臉。
“咦”董卓、李儒和蔡邕三人同時低聲驚嘆。
卻見那女子長身玉立,一身雪白衣裙映襯著身側碧波輕漾,有如凌波仙子然而伊人面上卻籠著一層輕紗,令人難以得窺芳容。
“貂蟬小姐這是”李儒終于再忍不住開口道“是否因身體不適才輕紗遮面呢”
“非也老夫這位女兒,當真是世間少有的貞潔女子”王允清矍的面容上突然流露出一股愛憐嘉許的復雜之色,怔怔道“相信各位均知,小女其實并非親生,而是一年前于遷都長安的途中意外收認的義女當時一群亂兵正打算強擄小女,她卻抵死不從奮力反抗,老夫憐其貞烈品性這才出面制止”
他微笑道“前日與太師訂下婚約后,小女便曾言到,既為有主之人,其容便不可再為外人所輕窺,惟有嫁至夫家才能取下面紗”
董卓聽得目瞪口呆,蔡邕已止不住的點頭,一連串贊美之語從口中涌出,而李儒卻輕笑道“那么蔡大家今日豈非要空手而歸”
“那當然不會”王允啞然失笑道“太師親來,自然是例外晚筵之時,老夫便當命小女以真容相示”
“好”不待李儒一呆之下心念電轉,董卓已脫口道“孤當拭目以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