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叔仁心義舉”滿寵終于熱淚涌出,他再次當頭拜倒“您的一席話,更是有如醍醐灌頂啊寵今日,才是真正認識皇叔”
淚眼模糊之中,一雙有力的手掌扶住了他的胳膊“還有一言帶予孟德,請他今后盡忠王事,不可懈怠王師無寡弱,義旗不可傾,否則必將山河破碎,民無生機”
“若有一日,他敢與此背道而馳”南鷹松開滿寵雙臂,語聲驟然轉冷“便是本將再次討逆之時”
“皇叔囑托,下官必當謹記”滿寵驀然看清了那雙近在咫尺的鷹目,也看清了那深瞳之中堅毅凜然的殺氣,不由悚然心驚。
獵獵作響的鷹旗下,南鷹傲然卓立,隨風飄散的長發下,炯炯目光正在目送著滿寵一行漸漸遠去,最終化為微不可察的小小黑點,消失在官道與蒼穹相接之處。
“你們說說”不遠處聚集的鷹將中,馬鈞的目光卻是始終緊緊盯著南鷹身上,露出毫不掩飾的崇敬之色,悠然道“將軍既然早已有了出兵的準備,卻為何不借機向曹操索取任何回報呢”
“笑話”甘寧不由啞然失笑“將軍是何等身份若以皇叔之尊,卻仍須向臣下索要好處才肯出兵,豈非自貶身價”
“豈止如此”久違的棗祗越眾而出,微笑道“我渤海軍雖然日益強大,然而卻因實力擴張和領地新政種種原因屢遭強敵環伺,那曹操雖從屬袁紹,卻因袁紹此次見死不救而離心離德而將軍及時雪中送炭,不僅分裂了袁紹,且又得一強援,正有此消彼長的深意啊”
鷹將們紛紛點頭。
卻聽一人長嘆一聲“將軍深意,不止于此啊”
眾將一起望去,那人卻是剛剛從揚州戰場趕回的徐晃,只聽他沉聲道“自呂布長安敗退,天子再次蒙塵,雖說李傕、郭汜至今仍不敢對天子逼迫太甚,然而大漢皇權有如江河日下,卻為不爭之實無論是中興大漢,號召天下忠臣志士,還是震懾李郭,保得天子平安,將軍都必須以海納百川之胸懷,行雷霆萬鈞之手段,取得一次又一次的勝利適才將軍說過什么王師無寡弱,義旗不可傾啊”
“說得是啊”鷹將們一起恍然。
“哼大軍出征出即,你們都不用準備嗎”高順突然重重一哼“妄議主將是否想要領受軍法”
“別啊”鷹將們一哄而散,更有人難抑興奮之情,一路上大呼小叫的開始調集部屬了。很快,整個渤海軍大營人喧馬嘶,有如一部龐大的戰爭器械開始了緊張復雜的運轉。
“本將另有要務,一切托負文和了”高順最后深深瞧了一眼仍然矗立于戰旗之下的南鷹,向著賈詡微一點頭,頭也不回的去了。
“唉”十年過去了,已近知天命之年的賈詡卻仿佛變得更加年輕,他目送著高順矯健的身影漸漸遠去,再將目光投向南鷹,口中卻發出輕輕的喟嘆。
“你在嘆息什么”他的身后,一個清冷的聲音驀然響起。
“你”賈詡旋風般轉過身來,目光迎向那人“你怎么起身了”
“你放心,我不僅死不了,且從沒有這般好過”不久前仍然奄奄一息的智先生緩緩行來,清瘦的面容上哪里還有一絲病容“南小子果然手段通天,現在本人更加確信,只有他才是天命之人”
“好好好”賈詡面容終于泛出由衷的笑意“你能夠及時返回,真是天助漢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