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擋得住”普爾徹的聲音充滿了自信。
下一刻,嘭嘭巨響聲中,大批匈奴騎兵悍不畏死直接縱馬撞上了羅馬軍團的盾墻,更多的騎兵則是順著羅馬方陣之間的空缺有如潮水般涌向后方。
在漢軍全體將士瞠目結舌的目光中,有如城墻般的盾陣稍一后縮,立即回復了原狀,反觀那些直接沖陣的匈奴騎兵們卻驚呼著人仰馬翻,不少人被斜刺而出的長矛竄成了人肉串,更有人在慣性作用下直接飛起,重重跌落在羅馬方陣上方的盾牌之上,然后盾牌一分,匈奴人立即消失在方陣之中,有如被怪獸吞噬一般詭異無比。
“每一個羅馬步兵,從接受訓練起便被告知,盾就是生命,就是一切,守住了盾,就是贏得了勝利”普爾徹的聲音回蕩在城頭,驕傲和自豪之意顯露無遺“特別是第一排的青年兵們,他們一直在接受人力、器械甚至是牲畜的撞擊訓練,經過五年以上的刻苦鍛煉,才有資格成為一名重步兵”
“不僅如此”他繼續微笑道“為了承受騎兵沖擊的巨力,我們還在原有的基礎上,將首排的單人大盾換成了雙人握持的復合巨盾而且這種復合巨盾背后還有可以折疊的支架,可斜插入土,以增強對撞擊力的緩沖”
南鷹聽得茅塞頓開。羅馬人能夠以人力硬抗馬力,看似如同天方夜潭,實則大有玄機。首先,羅馬人的步兵確實足夠精銳,一群身體強壯的年輕人單單是練習盾牌便達五年以上,可想而知,他們不僅臂力驚人,而彼此之間的配合更是已達爐火純青之境;其次,羅馬人的器械精良,軍械發明方面更是獨步天下,簡簡單單的一個支架設計,就使戰馬的沖力弱化降低到了安全程度,怪不得他們連簡易起重機都發明了出來;第三,羅馬人面對的敵人也并非勁敵,匈奴人的輕騎兵突襲游擊是拿手強項,而說到正面突破,根本沒有太大的殺傷力,他們不是重騎兵,沒有重型軍械,甚至連馬鐙都沒有,面對羅馬人的龜甲陣頗有狗啃刺猬無處下嘴的尷尬。當然,羅馬人的龜甲陣并非可以橫行天下,至少南鷹便有三種以上的辦法可以破擊,火攻、重騎兵、遠程器械等等都可以令羅馬人潰不成軍,可惜匈奴人一樣也不具備。
面對一波波的騎兵沖擊,羅馬人的龜甲陣仿佛陣陣震顫,卻始終巍然不動,有如波濤洶涌中的礁石,堅不可摧。
“羅馬軍團,名不虛傳啊”南鷹重重呼出一口氣,他突然揚聲大叫道“羅馬的兄弟們打得漂亮,漢軍將士們也不能丟臉,箭手準備”
城頭上,一千名漢軍禁軍同時仰起了長弓。城下,數千名蓄勢待發的漢軍騎兵也張開了角弓。
他們的目標正是不斷通過羅馬方陣的匈奴騎兵。因為羅馬方陣的壓制,已經為箭手集群創造了最為有利的條件在穿越方陣時,匈奴騎兵們原本松散的沖鋒陣形因為匯集而不可避免的密集起來。
“三輪齊射放”隨著一聲令下,蝗群般的箭雨從各種角度向著剛剛沖出羅馬方陣的匈奴人狂瀉而去,幾乎形成了全方位立體式打擊。箭手們甚至根本不擔心射程稍遠而誤作了羅馬友軍,因為友軍的龜甲陣幾乎也是三百六十度無死角式的堅固防御。
位于沖鋒前列的匈奴人幾乎是立即便被連人帶馬射成了刺猬,連慘呼也來不及發出便倒斃當場。幾個呼吸之間,羅馬方陣出口附近的敵尸、馬尸已經堆成了小山,卻將后方急欲沖出的敵軍騎兵擋得更加嚴實。
漢軍箭手斬獲豐富,羅馬重步兵方陣也令匈奴人仿佛泥足深陷。在失去了最初的沖擊勢頭后,匈奴騎兵開始圍繞著方陣游弋,試圖突破盾陣。然而,揮舞的長刀根本無法對盾墻造成威脅,只能偶爾透過縫隙對羅馬步兵形成輕微傷害,反倒是盾墻后的羅馬人進退有序的刺出一排排長矛,將一名名匈奴人刺落馬下。
“啊哈這種感覺真是過癮啊”城頭上,某位無良人士絲毫也不顧及大將軍的尊貴身份,肆無忌憚的開始撫掌大笑起來“后勤官何在一定要保障好箭矢的供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