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鬧鐘聲響起。
一晚上沒睡好覺,半夢半醒間生怕聽見什么尖叫聲的仁王打著哈欠,掀開了蓋在身上的薄被。
真是怪了,居然什么事都沒有。
他還以為一見到那位小偵探就要卷入什么不得了的事件來著。
這么想著,仁王搓了搓臉讓自己清醒些,眼角余光一撇,果然隔壁床鋪早已收拾齊整,沒了熱氣。
又看看時間。
六點出頭。
他心里也有了底。
真田大約是早早的去練習劍道了吧。
不過少年也沒有再睡一個回籠覺的想法,只是趿拉著拖鞋,慢吞吞的走到衛生間洗漱。
看著鏡子里睡眼惺忪面色不佳的自己,仁王呼嚕呼嚕的仰頭又吐出漱口水,往臉上潑了幾捧涼水。
雖說是夏季,但清晨六點還是帶著一絲涼意的,更不用說這間別墅用水完全是從森林的某處山泉抽取而來。
冰冰涼涼,沁人心脾。
再怎么困頓的精神,在這樣外力的刺激下,也不由得一激靈,原本略帶困意的眼底此刻也清明了幾分。
洗漱結束后,帶著幾滴欲落未落的水滴,仁王拉開了窗簾,打開了窗戶,清新的山風帶著一絲溫柔,打著小卷闖入了這間封閉了一個晚上的屋子。
看著陡然敞亮起來的房間,白發少年伸了個懶腰,悠閑的走了出去。
唔,這房間什么都好,就差了一個陽臺。
用面包機給自己熱了塊吐司的仁王一邊啃著面包邊一邊和剛從二樓下來的伙伴們打招呼。
“呦,小仁王居然會吃早餐啊。”毛利輕車熟路的打開冰箱,從中拿出一罐牛奶,也不避諱,直接對瓶吹。
幾十秒的功夫,隨著少年線條優美的脖頸向后仰起,喉結上下滑動,一罐牛奶就這么被消滅的干凈。
對上自家搭檔驚訝中帶著一絲嫌棄的目光,毛利隨手將手中的空紙盒子扔進了垃圾桶,哼哼出聲“怎么樣,厲害吧。”
“噗哩。”
仁王無語凝噎,捏著鼻子吞下了最后一口面包,稍稍收拾了一下桌面便打算回去了。
“哎,別走啊。”沒甚手藝,同樣只能啃面包的毛利從冰箱中翻出一罐果醬,帶著一袋吐司面包坐到了椅上。
“你這就吃飽了”
毛利眨了眨眼,明顯不信。
“啊,吃飽了。”仁王聳肩,頭也不回的回到了房間。
要不是知道一會兒一定會有體力活,說實話他連一片吐司都不愿意吃。
將日常負重穿戴整齊,白發少年想了想,還是沒有把網球包背上。
只是單純的出去冥想,被人撞見了就說出門慢跑。
坐在餐桌前消滅食物的毛利剛抹上一層紅艷艷黏糊糊的果醬,就看到前幾分鐘前剛回房的仁王空著手,又出現在了客廳。
“唔,要出去嗎”紅發少年大口咬下沾滿了果醬的吐司,甜蜜的滋味瞬間侵占口腔,令他不由得瞇起了眼。
真好吃呀。
“出門做個晨練。”在玄關處穿著鞋子的仁王順口答道。
“我馬上就吃完了,一會兒一起啊。”毛利三下五除二的啃掉兩片面包,抿著手指上沾著的果醬含糊的說道。
那怎么行,我是出去冥想,又不是真的去晨練的。
仁王按在門把手上的動作頓了頓,隨著年歲增長愈發狹長的狐貍眼中閃過一絲狡黠“那我先過去。”
這里又不是他們訓練慣了的場地,人生地不熟的,等他吃完飯再想找人,就如同無頭蒼蠅一般了。
唔唔。
嘴里塞滿了食物的毛利完全想不到自家搭檔心里的小九九,點頭答應了下來。
早八點左右,到了昨日和孩子們約定的時間。
在外自主訓練的立海大部員們也紛紛從草堆樹叢中鉆出。
雖說這種訓練并非強制要求,但此時立海大九人身上都冒著熱氣,一看就是活動了許久的樣子。
“你去哪兒了”早晨一邊慢跑一邊尋找自家搭檔的毛利擠擠挨挨到仁王身邊低聲問道,“我都沒找到你的影子。”
正在糾結要不要回房換身衣服的仁王一愣,下意識的摸了摸褲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