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何況,據晏清得到的消息,這些孩子們恐怕還遭受了更加非人的待遇。
想到這些,曾成文也明白不能多耽擱,假意跟金銘爭執了兩句,最后好似實在是拗不過金銘,也就一擺手,隨他們去了“我可先說好,出了什么事,我可不負責。”
得了曾成文的同意,晏清眼睛一亮,拽著金銘的衣角連連點頭。
等得下了船,晏清才松開金銘的衣角,抱著藥箱淡淡地撇了一眼路旁林子中某處。
只見一道人影,飛快地從林子里跑出去。
“走了一個。”
晏清跟在金銘身后,小聲地說著。
金銘下意識地轉身就要往那邊看,卻被晏清急忙喝止“別看。”
金銘一怔,反應迅速地直接轉身正對晏清,跟她叮囑“進了城,一定好生跟在我身邊,不要走散了。眼下正是忙亂的時候,可不能亂跑,再給軍爺們添亂了。”
晏清乖順地昂著腦袋聽訓,乖巧地應著。
晏清本就生得好看,雖然在西疆風沙的洗禮下,讓她的肌膚不似一般閨閣女子那般嬌嫩白皙,但卻有股別樣的美。
此刻更是一改之前的淡漠疏離,給人一種親和溫軟之感。
明明晏清什么話都沒說,只是以黝黑的眸子天真稚然地看著他,卻叫金銘心下都是一慌,連忙低下了頭,作勢要拿她手里的藥箱“還是給我拿著吧。”
晏清卻抱著藥箱不撒手,沖他搖頭。
金銘神色復雜地瞥一眼晏清,裝腔作勢地嘆息一聲,將所有情緒都壓下去,道“你這樣走著太慢了。”
晏清遲疑了一下,這才將藥箱交給了金銘,轉而拽住了他衣角。
金銘微微一僵,手腳不知該往何處擺,索性伸手捋了唇上貼著的假胡子,轉頭對于懷寧、伍秋陽等人道“上路吧。”
眾人胡亂應著,視線都不由自主地往晏清身上飄,卻又都克制著。
要不是知道小將軍演技偽裝這塊兒是師承鬼面殷十娘,又深知小將軍是個什么樣的木頭,不然他們都真的要以為小將軍的對金銘起了心思,而開始同情孟舒瀾了。
事實上,就算不相信小將軍這會兒開竅了,也有不少人開始同情起孟舒瀾來了。
人這一輩子怎么說呢
心心念念好幾年都沒曾見過的東西,別的人剛來半個月,就大開眼界了。
還
挺有意思的
眾人心里憋著笑,都已經開始盤算起,等這事兒了結了,要怎么去孟舒瀾面前說道說道了。
當然,敢吊兒郎當地拿這事兒去調侃孟舒瀾的,也就只有前鋒營出來的那些個老兵了。
相比起眾人心中的幸災樂禍,金銘就心里沒底多了。
等走出去一段距離,沒覺察到有人盯梢了,金銘才敢小聲問晏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