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虎狼在側,不除,難安寢。”
晏清語調平平地說著,“瘦狼歸山,假以時日,定成大患。”
聞言,于懷寧頓時明白了晏清的打算。b
她并沒想現在就殺上雷公山上去,她只是想追擊已逃的那些匪徒。
根據他們之前得到的情報,余淮到雷公山,有兩天一夜的路程。
就算那些土匪有馬,稂莠不齊湊起來的烏合之眾,其行軍定然散漫,速度上自然有所拖沓。
若是現在抄近路走,以他們多年急行軍的經驗,倒是能攆得上。
于懷寧深深地看了眼晏清,知道自己勸不動她,也不多說什么,只是抱拳跪倒在晏清面前“末將于懷寧,自請領兵追擊匪賊”
“小將軍,帥不可輕動。如今,您就是咱們一群人的帥,不可輕易涉險。”
于懷寧見晏清不應,遂用她從前勸晏修的話勸她。
晏清抿唇,盯盯地同他對視了片刻,卻是同當初晏修一般,輕輕地挽了唇角,做了同樣的決定“我晏家軍之人,只要還有一人在,則帥不亡。”
“該我坐鎮中軍之時已不復,眼下正是當一騎當千,同敵一搏之時,帥在前,兵卒遂不退。”
晏清說著晏修當時說過的話,卻又勸了于懷寧一句,“眼下雖然不是非得搏命的時候,但卻也不是我該安坐后方之時。”
“你知曉我的,我從來都是沖在最前面的將,而非坐鎮中軍的帥。”
于懷寧沉默。
誠然,晏清從小就是先鋒,從來都是沖在最前面的那個。
于懷寧知道自己勸不住晏清,嘆息一聲,也不再多說,只得是由著她去。
誠然自己比她年長,但終歸她才是領兵的那個。
該如何做,她心里也并非沒有數。
自己唯一能做的,大概就是跟在她身側,盡最大可能護她周全,就像自己答應世子的一樣。
曾成文在聽聞晏清要率軍追擊逃走的匪徒的時候,很是反對,但是
晏清直接軍令砸下來,他也沒有辦法。
轉頭想要讓于懷寧也勸勸晏清,卻沒想到于懷寧根本就不接他的話。
“救他們”
于懷寧念著這三個字,心里很不是滋味兒。
一份名單,超三百人,只知道姓名,不知曉別的信息,也不知道他們被賣到了何處,又是否還活著,怎么救
而且,就算知曉了他們在哪兒,已然被編入奴籍,他們又能做什么呢
把他們都贖出來嗎
贖人的錢從哪兒出誰出
贖出來的人又要如何安置
這許多的問題,沒有答案,也就注定留下這些信息的人不可能如愿。
從于懷寧手里取回薄紙,晏清將東西交給燕七,只交代了兩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