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兩個屯兵所,只有四個出口城樓下通往城門的是一個;通往北門右城墻屯兵所的是一個;剩下的一個是毒人上城樓與商鳴等人戰在一處的地方;另一個則在他們身后,暫時還沒看見毒人出來。
毒人常年受到劇毒和毒蟲的折磨,本身神智已經不多。
沒有從他們身后的出口出來,大概是因為孟舒瀾等人攻占了這邊的城樓,沒有西戎兵給他們帶路上來。
但若是底下城樓里燒起來,出于逃命的本嫩,此處會出現什么情況,也就說不準了。
“怕嗎”
孟舒瀾握緊了刀柄問隨風。
隨風露出個勉強的笑來“怕啊,但是主子您不走,屬下只能是跟著您拼命啊。”
孟舒瀾笑笑,斂下眼來,輕若無聲地說了句“其實你可以跑的。”
以隨風的輕身功法,就算是從這城樓上直接下去,也最多摔成個半殘,卻是一定能保得性命的。
隨風苦笑了一下,深深地看了孟舒瀾一眼。
孟舒瀾斂著眼,專注地守著出口,所以沒有瞧見隨風眼中一閃而過的堅決。
不多時,城樓下的火便燒了起來。
白煙滲透城樓上的孔洞縫隙漫上來,滾滾濃煙涌上來。
孟舒瀾頓時警惕起來,死死地盯著洞口,卻沒注意隨風落到了他身后。
密密麻麻黑色的甲蟲自濃煙下的出口爬出來,撞上先前孟舒瀾讓人用提前帶出來的雄黃、硫石等鋪了的地磚,縮在一坨團團轉。
有效
眾人心中都是一喜,但是很快心又落下去。
堆成坨的甲蟲,在身后滾燙的濃煙的驅逐下,終究還是不斷地往前,甚至后涌上來的甲蟲還爬上了前面甲蟲的身體,塔橋一般,層層疊疊地朝眾人涌來。
悉悉索索的碎響,密密麻麻的甲蟲,直看得人頭皮發麻。
一個膽子小的兵卒當下就繃不住了,操起手邊一根斷折的長槍木桿,就朝著潮水般的甲蟲砸去
“別”
一人喊著,想攔。
但是晚了。
這木桿砸下去,確實砸死了一片甲蟲。
黑色的汁水,霎時黏糊糊地濺了一地,黏在木桿頭上。
但更多的甲蟲,卻像是發現了救命稻草一樣,爬上了木桿,順著木桿爬過來。
手持木桿的兵卒立馬嚇慌了神,一揚木桿就想把甲蟲甩下去。
卻不想這一下,卻是直接將木桿頭上粘著的甲蟲的粘液,以及其上的甲蟲,甩飛到了空中,朝著眾人這邊落下來。
“小心”
隨風正要下手,就見兵卒這一甩之下,甲蟲就下雨一揚朝著站在最前的幾人落下來。
這其中,就有孟舒瀾。
隨風一邊喊著,一邊慌忙將孟舒瀾往后一拉,一側身擋在他前頭,放在孟舒瀾脖頸后的手順勢用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