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故意的,你早就計劃好了”
瑪莎朵怒不可遏,緊咬著牙根怒喝,“你這該死的無恥毒蛇你從一開始,就在圖謀我西戎的勇士”
“哈哈哈哈”
溫哲茂好似聽見了什么好笑的笑話,忍不住長笑出聲,隨后卻又壓低了聲音,貼著瑪莎朵的耳郭與她低語,“沒錯,你猜的沒錯,我的公主,你終于明白了。天知道我等這一刻等了多久”
“對,就是這個表情。”
溫哲茂扭著瑪莎朵的腦袋,癡癡地看著她臉上的憤恨,眼神冰冷又得意,“被你自己口中的蠢貨玩弄于鼓掌間的感覺如何是不是很美妙,很難以忘懷”
“瘋子毒蛇”
瑪莎朵來來回回地罵著,心中的憤恨幾乎要將她整個燒起來,但良好的教養卻叫她想不出別的更兇狠的詞來發泄她的憤怒。
她能想到最惡毒的詞,就是西戎民俗里最受人唾棄,讓人厭惡,人人喊打的毒蛇。
而這些落在溫哲茂的耳中,卻好似是對他計謀得逞的夸贊一般,讓笑得越發自得。
“其實我真的只是想要毀了老頭子心心念念的江山社稷而已,可你們非要一次次踐踏于我”
笑夠了,溫哲茂又沉下聲音來,兇惡、狠厲卻又帶著些微的疑惑與無辜,“我受夠了被人踐踏的日子。你懂嗎那種人人都能來對你踩上一腳的日子,暗無天日。”
溫哲茂說著,細細地瞧了瑪莎朵養護得很好的細嫩面龐,眼神兇惡起來,卻又帶著些許的凄婉孤寂,“你不懂,你不會懂的。天真的小公主,被捧在手心里長大的人,怎么會懂我們這些被踩在泥潭里的人,過的什么日子”
“你,孟舒瀾,老三,小六甚至于老二那個慫包,你們怎么會懂”
溫哲茂抬手將瑪莎朵耳邊鬢發繞回耳后,像是一個小孩子受了委屈,找到了心愛的玩具,便一股腦地將自己的心事倒給她,“你們都不懂”
“你們都要來妨礙我,嘲笑我,愚弄我為什么”
溫哲茂問著,卻很快又笑了開去,捧著瑪莎朵的臉,細細地描摹,如同撫摸著心愛的玩具,“不過沒關系了,你們都是要死的。”
說罷,溫哲茂松開瑪莎朵,摟著她,下巴擱在她頸窩,全身的重量都壓在她身上,悶聲悶氣地細數,“先是小六,然后是老二,孟舒瀾,老三,老頭子”
溫哲茂側首,濕悶的氣息噴在瑪莎朵頸間、下頷,“還有你。一個一個,都逃不掉。”
從未與人如此親近過的瑪莎朵僵直著身子,因憤怒而緋紅的臉上,此時只剩下一片慘白。
“瘋子”
瑪莎朵從牙縫里吐出這個詞,心沉似有千斤巨石壓著。
這個男人,就是一個徹頭徹尾的瘋子
他為的從來都不是名利財富,他只是享受著玩弄人心、摧毀一切的樂趣
大巫曾同她描繪的,神話里的地獄中最兇惡的鬼怪,都不及身后這個男人半分的恐怖。
鬼怪是虛幻的,無可觸碰,不曾在活人的世界里作惡;而溫哲茂這個瘋子,卻是活生生的,行走在人間的惡魔
溫哲茂噙著笑聽著瑪莎朵罵自己,像是獲得了最高的獎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