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晏清終于是要沉不住氣開口的時候,木老收回在孟舒瀾身上按壓的手,臭著臉開了口“這小子一個文官,肌肉還挺結實。這幾下,還特費手”
緊張了半天的晏清,陡然聽聞木老這么一句,有些沒反應過來。
但隨著木老的話音落下去,她卻是聽見了一聲微弱的呼吸響起。
晏清猛地轉頭看向床上的孟舒瀾,又驚又喜,卻是突然捂了臉,仰頭深深地呼吸著,狂喜沖撞著極悲之后的心房,任憑她如何,也壓不住此刻心中洶涌的情緒,一時又哭又笑,狀若瘋癲。
木老甩著發酸的手,瞥一眼站在床頭將喜與淚都盡數仰頭吞進心中,極力克制著自己的晏清,蒼老的眼里閃過一抹憐惜,卻又很快掩過去,板著一張兇巴巴的臉,呵斥道“還擱這兒站著干嘛”
“趕緊去準備東西”
木老沉著眼訓斥,“現在高興個啥這毒不治,不消半個時辰,這小子還是一樣玩兒完”
這話敲到了晏清的痛楚,將她自失而復得的狂喜中敲落谷底。
抹一把臉,晏清一抽鼻子,忙問“需要準備些什么我馬上去”
“木盆,能下手的開水,濃蒸酒燒過的刀,吊命的參湯。”
木老見晏清飛快地扯了紙筆過來記,還算滿意地翹了下胡子,難得地解釋了一句,“我得給他放血。讓人把補血湯也準備上,還有干凈的紗布,以及”
木老念了一長串藥材名,晏清飛快地記著,生怕漏下一樣。
待木老說完,晏清還快速地同他確認了一遍。
“對,就這些。”
木老點頭,隨即抖開隨身帶著的布包,從里面取出銀針,穩準狠地扎進孟舒瀾身上的一處大穴,才又轉頭叫住快走出門外的燕七,“你小子哪兒去”
木老說著眼一斜,一掃在旁候著的晏清,道,“你去,這小子留下給我幫忙。”
說罷,也不管人同不同意,扭頭又是一針扎在孟舒瀾身上,同時對燕七發號施令,“把這小子褲子給我扒了”
這確實是燕七留下比較合適了。
晏清轉頭拿著寫滿藥材的紙張出了門,卻又聽木老在屋里喊“對了讓廚房煮點兒吃的,要軟爛易入口的”
晏清先是一懵,隨即一喜,折回門口問了句“他可是過會兒就能醒了”
想來也是,這人躺了兩三天,只灌了些湯水,醒來定然是會餓的。
晏清心里欣喜,木老卻給她潑冷水“哪兒那么快吃的是給我自個兒的這小子有參湯吊著命就行,一時半會兒餓不死。但小老兒我再不吃飯,就得去跟閻王喝茶了這天兒天兒的趕命似的,昨兒一口飯都沒撈著。”
聽著木老的抱怨,晏清心又落下去,轉頭去準備東西,卻又聽木老的聲音追在身后喊,“你也得吃本來就瘦猴兒一樣的人,這不吃東西,人都要脫形了回頭好了這個倒了那個,還不是要老夫勞心費力,當我閑的現在的年輕人,都不知道心疼下老人家的”
聽著木老中氣十足數落的聲音,晏清因大喜大悲而久久不能平復的心情,此刻反倒是平和了不少。
這老頑童還能張口閉口不離吃,情況定然還在控制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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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榜一大佬書友20211204145111961單開的加更
感謝寶自開書以來對本書的支持,讓我在面對慘淡的成績陷入自我懷疑之時知道,原來還有人喜歡我筆下的人物,喜歡我筆下的故事,讓我能有自信繼續寫下去。謝謝寶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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