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我方大軍已成合圍之勢破城不過早晚”
信使見城樓上戒備的兵卒滿弓收弦,垂下了箭頭,心知勸降有戲,馬頭一勒,繼續趁熱打鐵,“我等此次,只為誅殺作惡的羌國皇族及不仁邪教若爾等繳械,出城門受降我等定然優待”
城樓上見過毒人發狂,見過受毒人劇毒毒發而亡的士兵的慘狀,僥幸活下來的士兵,本就無心再守城,只是迫于羌國皇族余威,不敢反罷了。
如今聽得信使所言,自是再不愿為羌國皇族賣命。
“你們想干什么”
城樓上,被派來督戰的邪教弟子,一看眾將士繳械欲降的狀態,連忙出聲喝止,“你們別忘了,你們的命還握在大巫的手里”
“屁的個大巫”
一個將領朝著邪教弟子啐一口唾沫,“一個沒受過巫祖賜福,沒有大巫印信的奪位之人,也敢妄稱大巫”
“老子早就受夠了”
又一人站出來,“反正橫豎都是一死,老子憑什么慣著你”
“我等助紂為虐,為羌國皇族殘害無數人,罪孽深重,不敢奢求巫祖原諒。只求巫祖砍在我等迷途知返的份上,莫要降罪與我等親屬。”
一個老兵念叨著。
城樓上諸位兵卒降心已起,邪教弟子見自己壓制不住場面,發了狠地喚出蠱蟲,打算殺雞儆猴震場面,卻不想他剛抬手,一柄雪亮的刀就斬斷了他的脖子
宿主已死,蠱蟲自然難活。
領頭的將領一腳將控制眾將士體內毒蠱的蠱蟲踩得稀爛,轉身朝著城樓下喊道“我等,愿降”
旋即,城樓上的士兵紛紛下城樓,出城門,繳械受降。
大軍戰線前壓。
早就準備好的三支隊伍,紅妝領人隨自愿站出來帶路的皇庭禁衛,直殺羌國國主寢宮
韋恒則帶其余人,先行進城,一隊四處清殺尚且活著的毒人,一隊則按晏清從木老那兒得知的處理毒人尸體的方法,對戰場進行處理。
軍中擅巫蠱醫毒者,隨收編俘虜的兵卒一道,為俘虜們處理體內毒蠱。
紅妝帶人殺至羌立面前時,羌立還正不慌不忙地清點要帶走的財物。
待聽得殿外喊殺聲時,滿心都是不敢置信。
他怎么也想不到,真就有人不怕死,敢冒著沾染上劇毒痛苦而亡的風險,殺進皇庭中來
慌忙之中,羌立連忙鉆入密道,就想要跑。
卻聽殿門“嘭”的一聲被人一腳踹開,一柄長劍倏地飛過來,扎進羌立眼前的木柱之上。
羌立大驚,連忙拔劍轉身,就見一全身裹纏得只剩下一雙眼睛的人,赤手空拳朝自己殺來。
羌立目光一狠,揮劍砍去。
卻不想對面那人卻是虛晃一招,倏然避過長劍,空無一物的手中,忽地寒光一現,就有什么東西越過長劍,扎進了羌立脖頸。
羌立只覺得脖頸像被螞蟻咬了一口,下意識抬手摸,卻什么也沒摸見,只有些微的血,像是被蹭破了皮。
“虛張聲勢”
羌立喝一聲,再次揮劍攻來。
紅妝卻并不同他交鋒,朝后一伸手,接過戰友扔過來的長劍,再次欺身而上。
只是眨眼的交鋒,羌立就敗下陣來,手中劍再揮不動,被紅妝一劍挑飛。
但紅妝卻沒有趁勝追擊,反而退后了幾步,跟羌立拉開了距離。
身后兵卒正疑惑著,卻見只是被挑飛了長劍的羌立直挺挺地跪了下去,佝僂著腰背,捂著喉嚨和胸膛,一副窒息之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