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細想之下,木老又覺得不妥。
都是小丫頭,兩個誰能比誰知道得更多
這事兒還是得小丫頭她娘跟她說,才是最妥當的。
可這山高路遠的,就算自己知道該往哪兒捎信,遠水也救不了近火啊
看一眼心虛跟晏清糊弄這事兒的孟舒瀾,木老斂下眼,又覺得好笑。
罷了,年輕人的事,自己一個老頭子跟著瞎摻和什么勁兒
都不是毫無分寸的人,就算再不懂某些事,也該明白何為授受不親。
唯一不值得人放心的楞頭小子,卻是一看就是不敢在人面前放肆的。
倒也沒什么好不放心的。
木老板著臉在心里嘀咕半晌,總覺得自己一輩子沒成家,倒是沒繞過為孩子操心這回事兒。
從前是阿姆勒,現在是這兩個。
他還真是閑得慌
自嘲地在心底笑笑,木老才開口為面紅耳赤快糊弄不過去了的孟舒瀾解圍。
“總之,這段時間你們兩個都消停些。手里有什么事,都交給下面的人去做,總不能養著他們吃白飯吧”
木老一邊收拾藥箱,一邊跟二人絮叨,“別看你們這操心這、操心那的,一些瑣碎的事兒還不是得白家小子給你們收拾。反正他跟著晏康明收拾爛攤子也好多年了,經驗充足得很。現在事情都已告一段落,就是些收拾爛攤子的事兒,交給他正好。”
正走到門口的白術聽見這話,額上青筋乍起。
晏帥在的時候,面面周全,他確實也就只能按命令行事,偶爾查漏補缺地處理突發事件。
但孟舒瀾這小子上位之后,很多拿不上手的事兒,不都是他在處理,他在教嗎
他怎么就成了專門收拾爛攤子的了
想他操勞費心這些年,連年無休,如今好不容易有一喘息之機,還得全盤接手全疆事務
白術對于木老教唆孟舒瀾將西疆事務全部甩給自己一事很是不滿,步子一提,就要進屋跟他理論兩句,卻又聽木老道“雖說閑這七八天也難根治肺腑之癥,但好歹能有所緩解。”
白術到了門口石階的腳一頓,又聽木老跟人叮囑,“孟家小子這邊我還能照料著,你之后要去北疆,便只能自己照管好自己。我之后給你開一調養的方子,吃上一月,讓燕七回來取藥。是羌地特有的藥方,我需要點兒時間去配藥。平時注意保暖,飲食以清淡均衡為主。”
“北邊多牛羊,酒烈,可多食牛羊肉,飲牛羊奶,但酒少沾”
木老一連將自己能想到的注意事項一股腦倒給晏清,也不管她到底能記下多少。
反正他也不只是說給她一人聽的。
這屋里外總有人會替她記著的。
白術止了紅妝行禮通報的事兒,跟齊源清在門外站著聽完了全程。
這些事,若不是他們撞見,晏清壓根兒不會跟他們說。
這一家子都是些喜歡硬撐的。
當年晏帥右手受傷,本不能再持槍,可為了讓手下的將士安心,硬是撐著沒讓任何人看出破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