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因為傳出這話的,是皇帝身邊最親近的兩個人皇后,大內總管安寧。
皇后且不說,她身為溫哲翰的生母,自然是支持溫哲翰的。
但是安寧自小伴著皇帝長大,對皇帝忠心耿耿,竟然也能被溫哲翰撬動,成了他的眼線
論城府與能力,只怕溫哲翰遠在溫哲茂之上
晏清承認,她此時確實是有些悔了。
摻進這二人的皇位之爭中,她才深刻地認識到,什么叫如履薄冰。
一個不慎,便是滿盤皆輸
但這世上沒有后悔藥,到了如今這個地步,她只能堅定立場。
晏清一抿唇,在溫哲翰沉默的間隙插了話“殿下是準備說動圣上立儲了”
若只是傳言,雖然是安寧傳出來的,但終究只是傳言。
只要溫哲茂做好逼宮的準備,上宮中問皇帝一句,這傳言就自然不攻而破。
甚至溫哲茂還可能借著這事,反將一軍,讓皇帝知道安寧成了溫哲翰的人,說不定還很可能一怒之下,立溫哲茂為儲君。
按她對溫哲茂的了解,逼宮之前,他定然會去單獨面見皇帝的。
是示威,也是謹慎。
溫哲翰顯然也很了解溫哲茂,所以對于晏清的問題,他只是淡然一笑“父皇近來身體欠佳,讓皇子監國,應當沒什么不妥。”
晏清暗自倒吸一口涼氣。
皇子監國,雖未立儲,但卻有儲君之權。
再加之先前的傳言,足以讓溫哲茂徹底亂了陣腳。
溫哲茂一反,只要敗了,溫哲翰的儲君之位,定然是板上釘釘
但這其中最重要的一環,卻是“皇帝身體欠佳”
當今皇帝正值壯年,身體并無隱疾,但在中秋宮宴之后,便有傳言說皇帝幾日未曾早朝。
對外的說辭是,圣上操勞過度,又陡然得知戶部尚書李賢的不恥之舉,急怒攻心,一時心力交瘁,臥床不起。
但活了兩輩子,晏清卻知道,這不過是一個托辭。
上輩子,中秋宮宴并未發生這等事,身體康健的皇帝卻因吹了夜風,落下了風寒,而后一病不起,著溫哲茂監國。
若說這是巧合,未免有些巧合過頭了。
只是如果上一世皇帝的臥床不起,是溫哲茂為了監國而讓李貴妃給皇帝下的藥。
那今生這事
晏清瞄一眼溫哲翰,又很快將視線收回來。
皇帝從頭到尾都沒有讓溫哲翰監國的意愿,他若這么做,并討不到好處,反而會因為獲益巨大,而引起臣子百姓的猜疑。
不可能是溫哲翰。
若他想青史留名,便不會在言官那兒留下這么個不光彩的猜疑。
也自然不可能是溫哲茂。
皇帝此時倒下,對他并沒有什么好處。
這非此非彼的境況,讓晏清不由得想起當日宮宴上,自己沒能躲過的陰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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