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此時這種人數處于絕對劣勢,雙方應戰經驗也不對等的情況下,一旦對方強攻,任何的兵法詭道都不好使
但若去救駕的人少了,卻又未必能保下皇帝。
眼下最好的辦法,就是溫哲翰依舊帶人固守朱雀門,她帶著余下的一百多弟兄,領三百人殺去馨德殿。
從大漠中走出來,在驍勇善戰的西戎人的彎刀下活下來的晏家軍眾,面對這些近乎沒有真正直面過生死之戰的羽林軍,就算是此時狀態不佳,也足夠以一當十
可溫哲翰會舍得將這樣大的一件功勞拱手相讓嗎
晏清正遲疑著,卻聽風風火火趕來的溫哲翰先開了口“晏將軍果然沒讓本王失望。眼下情況緊急,還請將軍速帶人前去救駕。”
說著,溫哲翰便招呼著身后的聽令于晏清,遂又鄭重地對晏清道,“本王將盡全力拖住李定山,等待將軍歸來。”
晏清錯愕之余,也不再遲疑“三百人足以。”
說著晏清便點將三百,領著這三百羽林軍與剩余的晏家軍,一路直奔馨德殿。
馨德殿外,劉桐帶人里三層外三層死守著馨德殿殿門,同薛圖的人對峙。
雙方戰了一個時辰,都已是精疲力盡,但卻誰都沒能占得上風。
薛圖并不急,他知道羽林軍沒多少人,定然不可能守住皇城,只是需要些時間罷了。
等李定山的人沖進皇城,馨德殿破是遲早的事。
另一方面,若不是形勢所逼,薛圖并不想跟劉桐動手。
曾經睡同一個大炕、喝同一壺酒的兄弟,如今卻兵刀相見,薛圖心里也不好受。
“薛圖,你現在回頭還來得及”
許是看出了薛圖的遲疑,劉桐高喊著,企圖勸說薛圖回心轉意。
但薛圖卻是苦笑著搖頭“劉兄,并非圖想做這叛國謀逆的反賊。實在是我妻兒老小的性命都捏在別人手上,我別無他法啊”
“愚蠢”
劉桐怒喝,“你何曾見過以老弱婦孺為質者會信守承諾邊關幾年,這樣的事你見得還少嗎”
縱然知曉劉桐所言非虛,但薛圖卻沒有絲毫動搖“當事落在自己身上的時候,是不一樣的。所有當初那些人才會明知希望渺茫,也愿意傾家蕩產湊足贖金。劉兄,我意已決,你還是放棄吧。”
說著,薛圖反而勸起了劉桐,“劉兄,投降吧,他們溫家人自己的事,你又何必白白搭上性命你該知道,羽林軍不是戍邊軍隊的對手。李定山攻破皇城,不過是時間問題。你現在投降,我可以保你安全離開。從此隱姓埋名,帶著嫂子、呶呶去過安寧的日子,只要我活著一天,就絕不會讓人找上門去。”
“呸”
聽薛圖拿自己的妻子女兒勸降,劉桐氣不打一出來,“你要當孬種別把老子算進去玉娘早就同老子放了話,就是死,她們母女也絕不甘愿為質,更不可能茍且偷生”
“老子今天要是聽了你的鬼話,才是真的要妻離子散”
劉桐怒罵著,也沒了勸說薛圖的心情,“有本事你就放馬過來老子就是死,也要死在這馨德殿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