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夏的頭被迎面攻來的腿掃翻在地,又被地面狠狠反擊了下。
腦袋嗡嗡,只覺周圍的聲音都退到極遠處,隔著山與海,終于傳到山谷里,還帶著空曠的回音。
明明自己根本就沒動,可這個世界卻旋轉的好快,但幸運的是這種情況只維持了一會兒。
回過神來的時候,才發現鐵牛一臉慌張,捧著她的臉在檢查。
鐵牛身后的官兵狠厲踹了鐵牛幾腳,哪怕中間隔著一人,林夏也能體會那霸道的力度,胸腔悶悶發疼。
想喊讓鐵牛快些走,他這一幅護雞崽子的模樣,讓林夏鼻子發酸,嗓子卻發啞到失聲,只能擠出嗚咽含糊不清的動靜。
“放肆”官兵們屠殺得正酣暢淋漓之際,被一道清冷的聲音打斷。
只見來人約莫三十來歲,體格似個文弱書生,模樣清明帶著一身浩然正氣。
把在場的其他人鋒芒壓下,風采斐然,竟是莫名讓官兵遵從地住了手,囂張氣焰偃下三分。
帶頭官兵不知對方什么來頭,這些年,迎來送往也不是白混的,深知擁有這種氣度的人背景定不簡單,輕易不敢得罪。
便道“下官乃是奉將軍之命,遇到與前朝余孽相似之人,不用查探,就地斬殺。
請問閣下何人為何要阻攔我等辦差莫不是要包藏前朝余孽顛覆我盛祺王朝”
簡單幾句話,就把“顛覆盛祺王朝”這種謀逆的滔天大罪,扣在對方頭上。
來人輕輕笑了笑,從容地雙手作揖。
行完待客之禮后,才不徐不緩道“并非阻攔辦案,而是我天珩山傳人,鎮守這一方。
雖說是效忠于盛祺王朝。
可這封地卻是皇上親自賜下的,若要在此處尋人,甚至是殺人,
也得先發圣旨于墨嵢王,然后再由墨嵢王頒發官文,協助下官兵抓拿要犯。
爾等這么做豈不是藐視圣上”
看把領頭官兵說得臉上青一陣紫一陣的,那人便施施道“在下乃墨嵢泊。”
這天珩山脈包括拱衛著其的樊柯森林,以及周邊城鎮農田,都屬于移山一脈的封地。
這片領土已經被移山墨家護了上千年。
這一代家主便是嵢字輩,姓墨后面加上嵢字,定然是墨家主的兄弟了。
領頭的官兵一陣后怕,而且那人四兩撥千斤,還把自己的話頭扔了回來,這番話便是暗諷他們不按規矩辦事,不分尊卑了。
正在領頭官兵苦思,如何把自己摘干凈之際,便聽見身后鎖鈴,有規律地響起,隨即傳來一道豪邁的笑聲。
“原來是嵢泊兄啊,好久不見甚是想念啊”
只見來人騎著匹棗紅色的健壯戰馬,是個俊美的二十多歲青年,眸子泛著精光。
身后跟著訓練有素的士兵,顯著比其他人高出許多。
他身著玄色硬皮甲,外面罩了一件閃閃發光的金色護鎧。整個人耀眼奪目,在場能與他平分秋色的也只有墨嵢泊了。
是賀起信,墨嵢泊當然認識這位深得帝王信任的賀將軍。
當時因自己得了本古書,整日研究琢磨,但依舊不得其解,便去拜訪姜老先生,姜老先生被世人尊為文人之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