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夏當然明白鐵牛所想,便答應了鐵牛,承諾幫他想辦法之后,便與鐵家人、福娃子他們道別,出門朝著學堂方向走去。
因為林夏不是正式的學堂學子,只是跟從著陳夫子整理整理書籍,蹭蹭課旁聽而已。
聽人說陳夫子是教授理學的,林夏頓時覺得頭禿不已,理學是個什么東西
林夏問了半天路,幾經周轉,才終于,找到陳夫子在墨染勤山莊內的住所,位于西南邊的客房里,敲了敲門,開門的是個年約四十多歲的仆婦,樣貌平和,身著干凈整潔。
林夏與那仆婦說眀來意之后,便被仆婦引了進去。
她們繞過庭院,才來到書房外頭,林夏隱約可以看見,有人正在書房里寫畫著什么。
林夏在門外躬身行禮,說道“晚輩是管事推薦而來,拜見夫子。多有來遲,還望夫子見諒。”但是沒有人回應她。
在林夏幾乎懷疑自己,是否走錯地方之際,從門里踱步出來一個滿臉嚴肅,頭發和胡須稀松的中年男子,男子身形頎長但顯得很單薄,人雖然瘦弱,他卻有雙精神矍鑠的眼,所以,整個人看上去倒是頗有風骨。
樣貌很像林叔叔林嬸子所描述的陳夫子。
“你就是林夏”那人板著臉,冷漠地問道。
林夏收回目光,趕忙低下頭接著行禮,回應道“正是晚輩,請夫子賜教。”
面前那人定然就是陳夫子了,看上去似乎很嚴謹的模樣。
林夏的理智告訴她,千萬要好好把握,這次來之不易學習的機會,要好好敬重夫子,因為只能旁聽陳夫子的課了,別的課她是沒有機會旁聽的。
她抬頭,只見夫子捋了捋并沒有多少的胡須,就在林夏擔心他多捋一會兒,胡須便會不會掉光了的時候,聽見夫子的聲音。
“你可知現在是什么時辰了這會子,老夫自己就將書都整理好了,你倒是前來做什么莫不是想偷懶”陳夫子眼神鋒利,質問道。
林夏心里叫苦不迭,因為來的時候,特地去了鐵家,所以,來陳夫子這里便晚了。
林夏說了一遍緣由,本就是自己心中慚愧,這次出來又沒有控制好時間,便連連道歉,表示以后定然不會再晚了。
“哼,若不是我那徒兒家中有事回去了,這差事還輪不到你頭上呢。”陳夫子言語之間盡顯刻薄,又說道“再沒有下一次了,快隨我去學堂罷。”
林夏奉上束修之后,陳夫子交給她一堆戒尺、律規之類的沉重物品,便帶她去學堂,準備開始上課了。
路程倒也不曾花多長時間,就是懷抱中的東西,忒沉,等好不容易來到學堂后,林夏已經累得小臉煞白。
因為,墨家學堂建在離墨染勤山莊西面稍遠處,傍落在天珩山六十九峰最末一峰,底下一處地勢平緩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