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翻了幾下,順勢站了起來,巨人就在他的面前,雙眼瞪著他,表情卻是不可思議,額頭有著一個巨大的窟窿,頭微微向后仰著,身體還在往右前斜傾,整個身軀猛地剎住,接著像是被無形地手給拽向地面,肩部著地,身體向左傾斜,左手無力重重地甩向地面,整個人仰躺著。
一股勁風向沈峰鋪面而來,塵土迷住了沈峰的雙眼。
他想揉一下眼睛,發現右手根本無力抬起,雙腿也像被一下子抽空了支撐的力量,一下跪在了地上,要不是左手撐著地面,他肯定正面跟地面來個親密接觸。
沒有多久,一個人將他扶起,他抬頭看向來者,正是鷹子。
鷹子也并沒有好到哪去,他的右眼瞇著,頭上的鮮血順著額頭經過右眼眼窩和嘴角,直達下巴尖。
之前的事故,讓鷹子在車里被甩了出去,撞到石頭后昏迷了過去,要不是頭盔保護,鷹子的腦袋就不是簡單撞傷,而是一個窟窿。
鷹子清醒過來后,鮮血黏稠粘住了右眼,讓他誤以為右眼受傷,只用左眼看清形勢,就近如同猴子迅捷地爬上了大樹,抓住機會開出了那至關重要的兩槍。
沈峰感到后怕,如果鷹子沒有醒過來,如果受傷嚴重爬不了樹,如果鷹子爬的那棵大樹影響視線。
可是沒有那么多的如果,即便有,鷹子也會克服困難,審時度勢。
因為他是隊里最優秀的狙擊手
事后他們才發現,那三個人之所以是防御狀態,所保護的是一個女人,只是不知為何,女人并沒有受傷,卻一直處于昏迷狀態,隊醫已經被巨人撕成碎片。
沈峰手里折損了將近一半的隊員,女人長發遮臉,看不清樣貌,沈峰更是怒火中燒,他連扇了幾巴掌女人的臉,他想這個女人清醒了,他在送她回基地前,也得知道她是哪里的,好知道他要報復的對方是誰。
他不知道扇了多少下,他自己的手掌都是脹痛,女人絲毫沒有反應,他甚至檢查了一番,女人上下沒有一絲傷痕,再加上她穿的奇怪服裝,摸不到脈搏,如果要說是死人,可是鼻息卻是若有若無。
鷹子也有說,他并沒有看到隊友的子彈沒有殺傷力,他只是看到三個人圍著這么一個人,憑感覺朝這個個頭嬌小的人開了一槍,結果那三個人就像是受到致命一擊就倉皇而逃。
如果知道隊友的子彈對他們沒有造成任何傷害,他也不會茫然開這一槍,更不會有這戲劇性的一幕。
之后眾人也就不再折騰這個女人,直到兔子回來,沈峰讓兔子去請求支援,留下幾名狀態良好的隊員警戒。
“只是,我很奇怪。”沈峰吐出一口煙,將手中的煙頭扔向車外,他熟練地掏出煙盒,卻倒不出一根煙,他將煙盒捏揉成一團,扔了出去,繼續說道“那個巨人,身上穿著跟這個女人一樣的衣服,怎么消失不見了”
司空靖看了一眼柳華,柳華臉看上窗外,似乎并沒有在意他倆的談話,只是那環抱胸前的手緊了緊。
司空靖搖了搖頭,說道“這個我也不清楚,就好像突然消失一樣。”
“你應該慶幸這個女人身上還穿著,這身衣服我摸了摸,材質很不一樣,跟皮膚一樣滑,雖然我不懂什么高科技,但是這衣服的紋理和樣式不像是我們所掌握的技術。而且,這衣服還刀槍不入。”沈峰說道。
“這個也只能等回去了研究才能下結論。”司空靖小心地回應著。
沈峰閉上嘴,也不再說什么,只有鷹子在旁添油加醋地給司空靖述說著當時的情景。
司空靖怎么也沒想到,這么一個優秀的狙擊手,居然是個話癆,讓他迫不得已地將沈峰所講過的經過再次聽了一遍。
在他實在忍受不了的時候,他借故研究衣物,逃脫了鷹子的聲音磨難,他挪到女人的旁邊。
他難得抽出身子,細細觀察著,女人的頭發雖然有些散亂,臉龐也是紅彤彤有些浮腫。看來,沈峰所言并不虛假,可是眼前畢竟是個女性,真不是沈峰怎么下得了這么狠的手。
司空靖伸出手,想將女人的頭發撥開一睹真容。
“”一聲急剎聲,司空靖站立不穩,慌忙抓著身邊的東西。
車停了下來,門像是被撕扯一般一下敞了開來,黑暗中,車外站著一個人,讓司空靖驚若木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