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憶南沉默著,王學斌也一聲不吭,望著她。
過了片刻,趙憶南搖了搖頭,王學斌亦不回話,他知道對方還是不打算說。
“現在不是時候,如果你真的沒有打算去為時大德爭取時間的話,你所承受的后果,將是你不堪設想的。”趙憶南站了起來。
她走到門前時,轉過了頭,“你依戀的這個位置,取決于你今天的決定。”
說完,她推門走了出去。
門在關上后,王學斌拿起桌上的紅酒,直接用嘴喊著酒瓶,仰頭喝了一大口,最后向遠處砸了過去。
厚重的地毯并沒有讓紅酒瓶破碎,只是一聲悶響,酒瓶落在地毯上,血紅色的液體從酒瓶中浸漬入地毯,將淡黃色的地毯染上了一片本不屬于它的顏色。
對于時大德,他的確是打算拋棄了,一開始,包征的出現,所要時大德,他不是沒想過自保。
一位年輕人,能引起包征的注意,即便就是玩物,也能讓人保持一段時間的新鮮感。
被包征要去的時候,在王學斌的心中,時大德就已經變成了一件物件。
就好像他的前半生一般,在警局擔任刑警隊長的時候,無數的功勞被上司代領,而他空有一身本領,也只是做了上級的陪襯。他憑借自己對線索的敏感找到一絲機會,他這次沒有再像以往放棄機會,而是拼命抓住了這個機會。
一路這樣爬升,猶如火箭,讓他都感到不可思議的時候,也很快沉淪其中。
拋棄時大德,又算得了什么
他重重向后靠在辦公椅上,在時大德身上,他不是沒看到自己的影子。
時大德的嗅覺更加敏感,對任何事情都擁有極快的反應,并能做出準確的選擇,這是他萬萬做不到的。
包征要走了時大德,雖然趙憶南說過一個星期的期限已過,原因在于苗金清的死。
可對他來說,時大德能超過一個星期無事,很大程度上,也是因為時大德擁有的天生反應,讓他能夠堅持到現在。
可是。
時大德能堅持多久
他不敢說,也不敢想,趙憶南臨走的話又在他腦中回響。
“取決于你的決定。”
這個位置,他清楚,他不會長時間保留,亦不會永遠坐在這里。
他對趙憶南臨走時的語氣感到反感,又清楚明白這是事實。
王學斌咬了咬牙,決定還是靠他自己,時大德救不救,自然還有趙憶南的幫助。他的地位,是靠他自己的努力一步步爬上來的,就算趙憶南這沖虛能力者沒有出現,對于他自己所做出的決定,他都清楚自己該怎么做。
至于時大德的后果,那并不是他該考慮的事情,苗金清已死,他的威脅已經解除,他接下來所要做的,是如何幫助劉墨卿,端了包征這地下世界的巢穴。
主意拿定后,王學斌決定將時大德的事情拋之腦后,不再去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