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也沒個人去說,說給兒子聽,兒子不聽她的,說給夫君聽,那更是不能提,秦煥禮聽到那些事就煩心,她管不了這事了,只能由著云嬌了。
翌日,云嬌等著秦南風傍晚回來了,兩人特意去了一趟趙府,同兩位老人家把話都說清楚了,特意告訴他們,倘若那一大一小兩個姨母再去鬧事,只管告訴他們,到時候公堂上見。
這件事算是安排妥當了,兩人也都暫時安了心。
轉眼進了三月,很快便要到放榜的日子了。
“小五,你說你哥能不能熬到放榜?”
屋子里,云嬌拿著剪刀,給八兩修剪著指甲。
秦南風將八兩抱在腿上安撫,聞言怔了怔:“不好說。”
他伸手在八兩腦袋上揉了揉:“是不是有三天沒吃東西了?”
“嗯。”云嬌點頭:“算上今朝,就是三天了,你娘去算命先生那算了,回來說就在后天早上,若是能熬過去,就還能再過半個月。”
傳言大淵民間有些算命先生能算出人大限的日子,趙忠竹昨日特意去算了秦春深去的日子,也是為了后頭的事情好早做準備。
“那個……”秦南風頓了頓,看她:“你信?”
“我信不信的不重要。”云嬌抬眼:“我聽你娘說起來,那算命先生似乎還挺靈驗的,要不,你明日去同官家說一聲,后日就別去了,在家陪陪他?”
“倘若那算命先生是胡扯的呢?”秦南風有些不信。
“那你就當在家陪陪我吧,哥哥能多活幾日,當然是好。”云嬌說著,又繼續垂眼給八兩剪指甲。
秦南風嘆了口氣:“我眼下看他這痛苦的情形,也不想他多活了,與其這么痛苦的捱著,倒不如痛痛快快的去了。”
他看著哥哥每況愈下,卻幫不上任何忙,心里頭是真不是滋味。
“人各有命,別難過了。”云嬌拍了拍他的手:“換一只爪子。”
秦南風聽話的換了八兩另一只前爪,八兩卻忽然掙扎起來:“別動別動,給你吃小魚干,來來……”
“這樣,先別給它,摁住了……”云嬌推他,兩人說著說著,便轉過了方才的事。
翌日,秦南風真聽了云嬌的,去同官家告了第二日的假,他是不信算命先生的話,但哥哥已經病入膏肓了,他想著也該回來多陪陪他,也就照著云嬌說的做了。
晚上兩人早早的便睡了,打算第二日起早去秦春深的院子守著,好好陪陪他。
誰知才睡到二更天,外頭便響起了雜亂喧鬧的聲音:“少爺,少夫人,快醒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