卻說那卷簾將一聽木吒那話便心知不好。
他們如今本就落于下風,不是那白龍和金角大王的對手。這木吒行者也不知是否是腦中有疾,竟還敢沖著那龍三太子心窩子里頭捅刀子,這不是擎等著找打嗎
說來這卷簾將也是冤枉的很,他不過是聽得些許“唐僧肉”的風聲,便順著流沙河河畔摸上岸來,想著打聽些許消息也好回稟上天。
誰知便莫名其妙地卷入了這惠岸行者的爛攤子里。
他和那白龍也好、金角大王也罷都是無甚仇怨。本事不想多管閑事,可卻是讓人一語道破了身份。
他如今已經失了天庭卷簾將的身份,想要復起只得牢牢地扒著取經人的功德果業。既然如此,以后便少不得與佛門打上些許的交道,自然是不好見死不救、獨善其身。
可誰知道這木吒行者能耐不大,拱火的本事卻是不小。好好的佛門行者讓人攆的跟狗一樣還擺著菩薩的譜。
當即也不再管他,手中九環寶杖一劃一甩間,人便退出三丈之遠,剛巧出了那雷云范圍。
此刻便只余木吒一人在那雷云之下與那閃電糾纏。
龍三見那卷簾疾退,不過用眼角瞟了一下便不再關注。他只管操控著雷云牢牢地罩在木吒頭頂,至于其他人卻是不必多做理會。
那木吒也不是不知己方弱勢,可怒火上頭也顧不上許多。
本想著身后有那卷簾將互為犄角,怎的也能和那白龍拼上幾招。可誰知那家伙一言不發轉身便退當即是進也不是、退也不是。
只得將手中吳鉤交疊而起,再次祭出自己的佛門金身,以金光護體。
他這護體金光短短月余間便祭出三次,已是傷及本源。
等那雷云散去,立時便“哇”地一聲吐出血來。
金角大王擰眉嫌棄后退一步,咂嘴道“這佛門金光不是說好的不破不滅嗎嘖嘖,好像也沒什么了不得。”
他和銀角在一起久了,多少沾染些他的習性,見不得臟亂之物。
木吒吳鉤撐地,半擎著身子目眥欲裂,卻是說不出半個字。
“行了,沒趣的很。”金角大王一把扯住龍三的手臂,止住了他的攻勢。
“事不過三,再敢踏足西牛賀州,我便讓你有來無回。”金角大王說這話時語氣平平,可話中的森寒之意確實令人不寒而栗。言罷,瞟了那早已退出戰圈的卷簾將一眼,示意他趕緊的將這人帶走,“滾吧,少來礙你大爺的眼”
卷簾將抿唇上前,一把架起木吒的手臂將他半扛在肩上。
也不多言,駕云便走。
阿嬌隱在樹后瞧了半晌,如今一見這兩人要走心下一動,指尖捏著的狐火便飛射而出。赤色火苗當即便將那兩人圈在里頭“想走可以,難道都不留下些買路財”
“誰”
卷簾將一見這赤紅火焰只覺得晦氣極了,抬眼梭巡間便見阿嬌大搖大擺地自梧桐林間走了出來。
他忌憚地看著周身環繞地熒熒狐火,只覺得手臂間的灼傷又開始隱隱作痛起來些許時日不見,這丫頭的狐火更為內斂,想來是修為更進一層當下心中更是凝重起來。